论道:海底(上)

或许就真像傅疏忱说的那样、一辈子就老死在这儿了吧?黑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证明他的人生没有再下降的空间了。

可偏有一个人又开了他的灯,心含着怜悯的人啊,你可知、悬崖下的月光并不会让人有求生的欲望,只会让他平静下去,最后心甘情愿的坠落?

高辛辞重新打开了那扇门,江以南仰起头、看清他的一瞬间苦笑。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最可怜我的是你。”

高辛辞什么也没说,只是十分复杂的瞥他一眼,交代了李世荣让这门就开着,便转身走了。

傅惜时早就醒了,像有什么感应似的,傅疏忱进门的一瞬间就可怜巴巴的掉下泪来,纵使在傅疏忱那里,为妹妹收拾点烂摊子根本不需要她的苦苦哀求,她也还是习惯性的哭了。

“你出去帮着处理舆论吧,我跟时时说会儿话。”傅疏忱叹了口气,对守在床边虎视眈眈盯着一切外来人的傅疏愈说。

小崽子不动弹也不吱声,只回过头看姐姐眼色,姐姐是即欣慰又有点无奈,这个死脑筋,让他防外人,不是拦给他们清理后路的大恩人的,赶忙使个眼色让他出去。

傅疏忱这才顺利到了妹妹身边,觉得这样虽然虚伪但也挺好,时时还能为自己哭,说明她没打算一趟把命都豁出去,她还想活,难过也认真的活下去,他伸手把时时抱到自己身边,时时就躺在他腿上,他抚摸着时时的发丝。

想了许久那话才能问出口:“时时,你做到这个地步、以后还怎么过呢?”

怀里暖洋洋的身体动了动,仰着头泪汪汪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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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写就那么重要?你为了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吗?高辛辞,江以南,梁森,他们全都算在计划里面……”

“哥,如果是你到这种境地,我也愿意为你拼了命的。”傅惜时忽然说。

这会儿不像是试探了,而是从心底冒出来的。

傅疏忱后悔了,他不该问妹妹林默写是否那么重要,这个问题妹妹早就答过的,那是站在顶峰的人,以后的人谁也无法越过了,连跟他平齐的机会也没有。

爱着时时的人谁都渴望那个位置,却都不得不为那个位置俯首称臣,傅疏忱叹了口气,羡慕后更自省,不怪时时,谁叫同样作为哥哥,林默写就是高高捧着时时,全然不顾自己沉入海底呢?

“别胡说,哥哥不会让你再拼一次了。”傅疏忱承诺道,他哄着时时继续枕在他腿上睡了。

可惜这个承诺一出门看见自己父亲就全然破裂了,傅疏忱嗤笑,他永远做不到林默写那样的,林默写了无牵挂,可他有,他有至亲的一家。

客厅里,傅鸣堂弄来一群这些年安插在时时身边的人,想也是在拷问什么了,宣杏云略显担忧的陪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贺清云靠在墙上,齐承跟在傅鸣堂后面,几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为首的庄从信,奈何人家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爷,小姐做的这些事我们真是一概不知啊,她一点风声都没露过……”

“你放屁!时时身边就那几个人,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来?跟她身边的除了封适之手下那一帮就只有你们了,你们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是忠心还是叛徒呢,拿什么收买的你们啊?知不知道一旦出了事时时就完蛋了!这会儿了你们还护着她!”贺清云呵斥道,可眼瞅着庄从信等人还是一个赛一个的委屈。

傅疏忱瞧着自己父亲就有点慌,又是沉思,思能思出什么来?要说贺清云这补刀也是够准的,这不提醒老爹往偏了想吗?庄从信他们除了被收买还有什么可能会导致“偏向”时时啊?只有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呗!想到这儿就很容易得出以下两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