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大兄到了,我去问问他,看他知道多少。”
郑宸走出房间,让奴婢将郑颢带去偏厅。
张鼠也走出房间,准备在另一个偏厅会见孔彪、孟堂、昆仑瓜。
半个时辰后,全家人又在主屋碰头。
张鼠分享他刚得到的消息。
“孔彪、孟堂和昆仑瓜下午回到金吾卫仗院也听到了小六一被抓的事,他们跟左金吾卫相熟的同僚打探,证实是郑太后的侄子郑斗在太液池蓬莱山利用弓弩擒住了小六一,原因也是行刺太后。”
郑宸随后也开始分享她得到的消息。
“我大兄说今日下午万寿公主恰好进宫探望太后,万寿公主坐船离开蓬莱山时亲眼看见异兄长手持利剑刺入郑太后胸膛,太后重伤昏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被多人证实消息属实后,李安平最后一脸希望也破灭了。
她哭泣重复:“我阿娘昏迷?我要进宫。”
郑宸揽着她肩膀安慰:
“安平进宫也好,你去探望一下太后伤势如何,看能不能跟陛下求求情,让你见一下异兄长。行刺太后可是重罪,我绝不相信异兄长无缘无故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要亲口问问他缘由。”
郑宸出门后,公孙笔也送米童、陈平出府。
路上米童小声问:“主公现在何处?”
“还在汝州,我等下会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主公。”公孙笔答。
“帮我问问主公,我想率领一部分神策军将少主公从狱中救出来,然后一起逃去吐蕃行吗?”
陈平插话:“我也可以率领神策军劫狱,只是怕会连累了吐突中尉,而且刘宅如今一大家子人呢,咱们逃了,他们怎么办?”
“跟咱们一起去吐蕃啊。”米童想当然道。
公孙笔摇头。
“劫狱是下下之策,当时主公离开长安时已为少主公备下了保命手段,我想如今应该可以启用了。”
米童、陈平二人瞬间转忧为喜。
他们自幼便对大野盟盟主李归钦佩不已,他们甚至有种感觉,天下万事万物都逃不脱主公的掌控。
李安平匆匆赶赴大明宫,她抵达太和殿时,郑嫣的伤口已经被御史缝合。
郑嫣醒过来一次,简单说了几句话又沉沉睡去。
李安平望着床榻上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母亲,再次失声痛哭。
李忱怕妹妹将母亲哭醒,揽着李安平的肩膀带她离开内殿,走向外殿。
李安平抓住兄长的手臂询问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忱一脸茫然回道:
“我也不知道,阿娘刚才醒来时说她在太液池边劝了刘异几句,劝他身为外戚不要过多干政朝政,刘异因此恼怒想杀了她。”
“这怎么可能?我不信,刘小偷向来对朝政不感兴趣,他甚至懒得上朝啊。”
“安平,你在怀疑咱们阿娘说谎吗?”李忱质问。
李忱长子李温突然插话:
“刘驸马向来目无尊卑,之前殴打我没有被惩处,纵容他的嚣张放肆,所以今天才敢行刺太后祖母,如果这次再不惩处,未来他或许敢行刺天子。”
李忱侧脸瞥了长子一眼,没有评论。
李安平依旧不信,问道:
“他被关在何处?我想过去亲口问问他。”
这时,晁美人走过来假惺惺劝阻:
“安平公主千万不要过去,刘驸马敢刺杀太后,可见未必在乎你,等下他若再犯混,搞不好会连你也刺杀了。”
“不会的,他是在乎我的,他不会伤害我。”李安平哭着辩驳。
“他若真在乎你,又怎会惹你伤心行刺太后?”晁美人反问。
李安平无助的捂脸哭泣。
仇晴儿过来抱着安平公主安慰:
“安平妹妹,你不必担心,此事若真有误会,陛下一定会查明的。”
晁美人翻了个白眼后讥讽:
“当时咱们那么多双眼睛看得清楚,刘异行刺太后证据确凿,哪里还有误会?”
李安平窝在仇晴儿怀里呜呜痛哭。
晁美人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
“刘异这次行刺太后定然是活不成了,安平公主,你与太后可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女,你这个时候可得分清里外,不能因为一个驸马就伤了太后的心啊。”
李安平推开晁美人再次奔向李忱。
“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定然是活不成了?皇兄,莫非你要杀了我的驸马吗?”
李忱瞪了晁氏一眼,低头安慰妹妹:
“即便如今证据确凿,我还是会让三司共审的,总要知道刘异为何行刺。”
“三司?三司共审难道就不会冤枉人吗?”
“安平,你不信任三司?”
“我不懂朝堂之事,但无意中听刘小偷讲过,这次三司重审吴湘案就是一笔糊涂账,他们为了冤枉李德裕,诸多证据不实。”
李忱的脸当即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