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脑子里转了两圈,他才敢开口。

“咱在十几岁时,就跟着师傅在学了。如今已学了三十多年。”在这群人里,他算是老资历。

而且还是有实际经历的老资历。

整个湖南,有至少三座桥是他亲自督造,有十几座桥,他都参与过。

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得意。

得意就想要捋胡子。

好像是在展示他的能耐一般。

但今天,他手抬到一半,又立马放下了。

眼下可不是得意的好时候。

他眉眼一垮,苦着脸哀告:“可是王爷,咱确实是造过不少桥,但那都是木桥、石桥,再差也是竹子搭的,这水泥桥,咱是真没有造过。”水泥这东西,他们都是现在才知道。

万一搞砸了,他们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其他人见他张了嘴,纷纷出声诉苦。

楚泽都安静听着。

他一言不发,说话的人又开始慌。

渐渐的,大家也收了声。

等房间彻底安静下来,楚泽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

他惊讶抬头,扫了眼房间里的人。

“都说完了?”

语气有点儿无聊,像是听了出很催眠的戏。

众人:“……”

他们下意识看向余闽。

此时余闽哪里敢开口啊?

楚泽这一出,明显冲着面前这群人来的。

他开口又有什么用?

余闽暗暗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回话。

对方犹豫片刻,有人出声:“说完了。”

“那你们说完了,就听咱说说。”楚泽低下头,理了理衣衫,斯条慢理地站起来,待他抬起眼时,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浸满了冷光,神情变得鄙夷,指着这群人,骂道,“要咱说,你们就是一群怂包。”

“怎么,不认?”

楚泽看见有人满脸怒容地看过来,他挑起眉迎向对方的视线。

逼得对方心里一虚,下意识回避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