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下意识说道:“你那功名不是买来的吗?”
“就问你有没有!”
“那是有。”
齐烨干笑一声。
俗话说得好,商鞅知马力,比干见人心,但凡长脑子的,那是能躲齐烨多远躲他多远,上赶着往身边凑,真要是幽王叛了,谁和齐烨走得近谁被牵连,张瑞山倒好,不躲也就罢了,还想参与进来。
“多谢世伯。”
多余的话没必要说,齐烨对旺仔点了点头,后者将包袱放在了桌上。
“这就是程婴今天要在朝堂上公开的罪证,小侄儿还没看,世伯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成。”
张瑞山随意拿出一份账目,慢慢看着,越是看,越是色变。
账目放下,张瑞山连忙拿过供词,一字不落,反复观瞧着。
过了足足半晌,张瑞山面色有些发白,抬头望着刚看到账本的齐烨。
“嫩爹…真反了哇。”
“啊?”齐烨傻眼了:“老登你别闹啊,你爹才反了。”
“这…”张瑞山心惊肉跳:“这断不是捏造之证,全国朝就没人比老夫更懂捏造证据了,账目、证词、书信,皆是实证,做不得半点假!”
齐烨吞咽了一口口水,别人的话,他不信,老张的话,他不得不信,谁叫张瑞山是行家呢。
张瑞山突然猛的一拍额头,坐起身来:“本府想起来了,是极,牢中还有一死囚,乃是本府青梅竹马八拜之交,明日辰时一刻便死,老夫可得好好提前祭拜祭拜,世子殿下留步,勿送,告辞!”
齐烨猛翻白眼:“全京中都知道你是我世伯。”
“他娘的。”老张又坐下了,随即一咬牙:“要本世伯说,这证物,程婴八成只有一份,不如…烧了如何?”
齐烨无语至极:“万一程婴还有其他证物呢。”
张瑞山:“将程府一把火点了。”
齐烨:“证物要是不在程府呢。”
张瑞山:“将国子监也点了。”
齐烨:“大爷您用用脑子成吗,烧证物,烧程府,还烧国子监,傻子都知道咱在毁灭证物。”
张瑞山撇了撇嘴:“那也比让人得知造反强。”
齐烨犹豫了一下,还真别说,有道理,宁叫人知,不叫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