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武不是被冤枉的,这位异姓王,这位有兵权的西关大帅真的造反了,结果可想而知,更别说他还有个儿子,看似没有兵权,实际上是山林中的无冕之王。
很多人无法理解,极为困惑。
一年多前,明明是东宫要废了齐烨,将他贬为庶民,天子也没做任何表态,不少人为了讨好东宫,幽王府谁都敢围一下,怎地齐怀武在天子和太子心中就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马车停在了京兆府外,齐烨缓缓下了车,旺仔拿着包袱,一群京兆府的官员跑了出来,见了齐烨,如释重负。
怕就怕见不到齐烨,能见到,便知晓了宫中的态度。
齐烨一言不发,带着旺仔径直而入,过了月亮门,进了正堂之中,而非公堂。
府尹张瑞山也在,正在低头写着什么,回头看见是齐烨,露出了笑容,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齐烨施了一礼:“世伯。”
“宫中如何说的。”
齐烨问了句废话:“世伯知晓了朝堂发生的事?”
“今日上朝了。”张瑞山没好气的说道:“昨夜便知晓京中酸儒要入宫,今日起了个大早,想着为你遮挡一二,谁成想这群狗日的要攻讦的并非是你小子,而是幽王爷。”
齐烨满腹疑窦:“世伯上朝了…上朝了怎么没在敬仪殿外跪着?”
“老夫又不傻,借着尿遁出宫了,谁他娘的跪在那里遭罪,脑子有疾不成。”
齐烨竖起大拇指,老张这官儿当的是真潇洒,为官之道主打四个字,爱咋咋地。
老张叫了一嗓子,一个文吏走了进来。
张瑞山将几封信交给了文吏,后者匆匆离去。
“程婴出自东海,亲家却是在西地,敢在朝堂上污蔑幽王,世伯我呐,怀疑是西地他那亲家与其勾结,叫衙中捕今夜出京前往西地,捏…寻得一些程婴污蔑幽王的证据。”
要么说这世伯俩字叫的真不亏,齐烨来之前老张就开始写信了。
证据,肯定是能寻到的,因为老张差点说出心里话了,捏造,而非寻得,没有证据,捏造证据就好了。
这已经不是老张第一次干这事了,上任这么多年来,京中多少百姓受了欺辱。
百姓无钱,无权,无钱无权又连刑律都不懂,怎么可能告的赢。
小主,
可张瑞山懂刑律,他不但懂,还审案,不但审案,还能帮百姓捏造证据,这种事,早就是行家里手了。
“世伯。”
齐烨感动的无以复加,这一声世伯叫的极为亲切。
“幽王之事不诓骗你,世伯我心里也没底,不敢说,不敢说啊,可老夫知晓一切与你无关,幽王是王爷,老夫保不住,也无那资格,可你这小世子,本世伯的好世侄儿,老夫好歹要出上一二分力气的。”
张瑞山坐在了凳子上,喝着茶:“没喽,没喽没喽,地牢中也没个死囚,老夫便是想躲也躲不开,既如此,那便在这衙署之中为世侄儿你出出谋划划策,免得你被那群酸儒门欺辱了,他们最善咬文嚼字,莫要忘记,世伯我啊,当年也是有功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