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你的同事们,你真的想为他们报仇吗?还是你觉得你应该这样做,你这样做之后,会很光荣。”吴桐最后的话像利刃一样,戳穿了开普勒最后的防线。
难道不是这样吗?为了谁而牺牲,不是一件高尚的事吗?但为什么,开普勒会对这句话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夜晚,他明明上了的,但是,他退缩了,他躲到老爷子和前辈的身后了,他不敢看他们那时的眼神,那应该是厌恶吧。
他们最后的话,是在叫骂,痛斥开普勒的懦夫行为。
“堵住嘴巴,不再言语那些没有必要的恶意。”
最后从光里走出来的开普勒,捂住了嘴巴,灰白的蜡包裹住他的身体,捂着嘴的婴儿张开灰白的翅膀,至此,开普勒变成了他最真实的样貌。
不见、不闻、不语,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貌,不断地逃避,用悲伤填充自己。
将开普勒的伪装全数拆穿,吴桐也能在开普勒的情感洪流中前进自如了,吴桐说:“你一直在逃避,从未面对真实的自己,你编撰一个又一个谎言,只为了让自己显得高尚。”
“是将罪责全部承认并背负前行,还是将罪责全数拒绝并逃避,全都在你。”
吴桐招出“悲伤”调转枪口对准自己,“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你觉得你能战胜我吗?”
“让你看看,我的觉悟。”吴桐奋力扣动扳机,心中没有迷茫,有的,是坚定的自我。
晶莹的子弹射入,吴桐的情感发生同调,吴桐的意志,冲击到开普勒心中。
“烈火焚烧的痛苦”,碎裂的汉白玉之下,蜡质的雕像下,隐藏着烧成灰烬的自我。
最初的小男孩,灰烬的自我,以及那三个浮在空中的,哭泣的真实。
“不言”、“不闻”、“不见”三个灰白的婴儿占据了开普勒大半的情感,吴桐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哭泣之子被吴桐说破防了,大量的余烬在空中凝结,一柄利剑自空中建成,带着破防的情绪,带着哭泣之子无端的愤怒,刺向吴桐。
利剑穿透吴桐胸膛,扭曲的火焰瞬间将吴桐吞噬。
吴桐被点燃,但丝毫没有焦化的恐惧,真正令他感到清晰痛楚的,是欲裂的头痛。
但他此时却愈加清醒,他抓起地上凝结成块的余烬,这一次,余烬没有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