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直不发一言的旁观老夫子,也微微挑眉愕然。
“说得好。”
木堂很大,人很多,夫子老眼昏花,林渊一行坐在最后,除了那助教,几乎没人注意到他。
此时,林渊身着一身比燕桦煜还要锦绣一丝丝的华服,以如玉温凉的形象走出,令在场所有人不由陷入茫然。
眉眼奕奕,英气昭昭,所有人几乎一眼就能分辨来者出身不凡。
林渊对另一边角落里那士子微笑点头,“多谢为我的诗‘伸张正义’。”
“直言不讳是一种美德,任何时候都不能缺少真诚之人。”
“如果世上全是因势利导,那夫子口中的文道昌盛恐怕难以再现了。”
衣装简朴的寒士脸红抱拳,“兄台谬赞,在下惭愧……”
听着一旁传来对自己的‘刺耳’批判,燕桦煜皱眉冷声道:“阁下不是我上林学宫之人吧。”
“这是我上林内部诗会,外人可没资格参加。”
“阁下请立刻出去。”
林渊转头,挑眉一笑,“上林学宫何时有这样的规定。”
“并且,谁说我是外人。”
燕桦煜已经在心中快速过了一遍京城的贵家子,包括几位皇子在内,无人长这个相貌,顿时有了底。
他的父亲京师府尹乃是三品大员,兼掌京畿南北东西八百里政、事、民生,哪怕跟六部九卿比起来也丝毫不差。
闻言不由冷笑:“哦?那就请阁下拿出士子牌,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外人怎么冒充上林学子。”
林渊呵笑一声,右手一招,落入手中的却是一枚金印。
“我的确不是这里的士子,却也不算外人吧,你别着急反驳。”
“我的高祖父魏武宁王——林达,于建国初,奉大景太祖皇帝旨意,率三千军士重修上林学宫,于是有了今日诸位落脚之地。”(谥号武宁)
“我的父亲当代魏王,也曾奉当今陛下旨意,从北境运送大木维修上林学宫建筑,你脚下这片木堂,说不得就用的是我家封地的大木。”
“而我,是我高祖父林达之后孙,父亲林砚之子,如果他们也算是上林学宫的建造者的话,我是否有资格站在这里?”
世子金印闪闪发光,亮的众人有些难以直视。
也刺的京师府尹之子满脸青红交替。
场上沉寂了数次呼吸之久,一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