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打是打不过的,但怎么也得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可以随便捏的主。
于是,接下来,三个人互相瞪着眼,将近半刻钟。
首先败下阵来的是小胖子宗师。
他伸出手指着张思成的鼻子说道:“世子,这张思成虽说手无敷鸡之力,但是长得怎么比娘们还要好看。我看,都要赶得上返复香楼的谈愁姑娘了。”说着,右手就要往张思成的脸上摸去。
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张思成的时候,一直静观其变的张思成,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抱在小胖子的腰上,准备往前冲。
可谁知张思成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了出来,硬是没有撼动小胖子宗师半步,反倒自己累得气喘虚虚的。
“张思成,我不是说你,这可是你自找的。”
小胖子宗师望着仍在努力的张思成,抡起右手就往张思成的后背上一砸。
随着呯通一声,张思成整个人爬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土。
站在不远处的谢晨星立即挥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我说宗师,你他娘的就不知道轻点吗?”
“世子,我这才用了不到三成的力。”
小胖子宗师委屈地说道,然后腰一弯,用手轻轻将张思成给提了起来,再用左手扇了几下耳光,接着笑道:“张思成,本来我与世子前来,只是想告诉你,三天后,如果你的入学清单上,但凡少了一样,都让你滚蛋回家,听明白了吗?”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张思成眯着眼,望向谢晨星。
“因为,我是这届的大学长。”
看着张思成脸上几根清晰的手印,谢晨星不由笑了起来,“我说张思成,就你这么弱的小身板,如果换成我,就不会呆在国子监,因为熬不过去的。”说完朝小胖子宗师使了使眼色。
得到了谢夺晨星的指示,小胖子宗师也不多话,直接一个扫堂腿将张思成摔在地上,然后不过瘾似的,抬起右脚,准备往张思成的胸口踩去。
如果这一脚下去了,以宗师使的力道,张思成至少要休息两到三个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口多了一位绝世美女。
紫色的外套上又搭了条镶红边的披肩,脸上则蒙了一层粉色的丝巾,让人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玲珑有致的身材,却告诉人们,她一定是一个绝世美女。
她站在那,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强大的气场,却如同暴风雨来临,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堂哥,这么有兴致,来参加新生的宿舍呀。”
莺鸟一般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边。
却让谢晨星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如果,在国子监,陈行礼是第一个让谢晨星感到害怕的人,那么眼前这个美女就是第二个,因为她就是景王最宠爱的六公主谢雅。
景王不知是不是因为当年与亲王弟弟就登位争夺,产生了阴影,一直没有给子女,及亲弟弟赐下封号。以至于,他的几个皇子到现在也没有爵位。亲弟弟,也只是因为王室的惯例,自动获得亲王爵位。
但眼前的六公主,却破例获得了玉公主的封号,并且还赐与了十几座庄园和府第。其宠爱程度,可见一斑。
并且,六公主,还获得随时觐见的特权。这可是,前太子,都不曾有的。
“新生刚到,许多国子监的规矩,需要我这个大学长前来指点一二。”
谢晨星一边对着六公主笑若春风,一边不断地给小胖子宗师示意,将地上的张思成给拉起来。
可谁知,当六公主看到满脸灰土的张思成时,脸上顿时乌云密布,眼神如刀一般飞向谢晨星,“堂哥,别人说你在国子监里胡作非为,我都不曾相信过。但是,今天,你太令我失望了。若不想,我在父王跟前告你一状,以后,收敛点。”
谢晨星连忙拱手表示感谢,一边朝小胖子宗师招了一下,然后灰溜溜地走了。不过,临走之时,仍不回头忘瞧上一眼张思成。
等他消失在谢雅的视线之后,立即马不停蹄地将再也压制不住疼痛而大声呻吟的张思成,带到乐房自己的更衣室。
喝退了贴身侍女,谢雅打了一碗水,从袖子拿出手巾,十分温柔地将张思成脸上的灰土轻轻擦去。
可就算谢雅再小心翼翼,张思成仍痛得青筋直冒。他的脸上,像一只肉包沾了水,已经浮肿起来了。
“很痛吗?”
谢雅看着张思成紧咬着牙关,眼睛渐渐地湿润了,“怎么来想进国子监,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难不成,你还不敢将我当成你的朋友。”谢雅虽说责备,但语气却像是她自己犯了错一般。
张思成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他话说完,按住了谢雅的手巾,然后自己擦了起来。
两人手接触的瞬间,谢雅像触电一般,飞快地缩了回去。同时脸上更是泛上了羞红,只是张思成的心思全放在如何快些处理身上的灰土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谢雅的异常。因为就谢雅这等擦法,到了掌灯时分,他都回不去。
等他将身上弄干净时,谢雅也恢复了正常。
“谢谢你,公主。”
张思成将自己上下前后环视了一遍,确认没有哪个地方很脏之后,立即站了起来,将已经弄黑的手巾,递向谢雅。
当看到手巾黑了那一刻,张思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又将手巾收了回来,说道:“这手巾脏了,下次我赔一条新的给你。”说完,也不管谢雅是否愿意,直接走了出去。
留下谢雅站在那,半天回不过神。
回到家时,管家福伯站在门口,早眺望了多时。一见街口出现张思成的身影,立即小跑上前,关心地问道:“少爷,今年入学还顺利吗?”
“嗯。对了福伯,有张单子,你要帮我完成。三天后,我带去国子监。”
张思成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了那张清单。上面的选项,在路上,他用笔作了勾选。
“怎么这么多?”
福伯看着清单上密密麻麻的条款,顿时眉头一皱。他倒不是心疼钱,只是在想,这些东西,以少爷的体质,要怎么运去国子监呢?
“以前,认为上国子监是件很光荣的事。可我看了这张清单之后,才恍然大悟,为何我的昔日同学,不争着上国子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