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他只是站在武监戍守的门外,和陵容隔墙说话罢了。
陵容隔着门缝,看见了那一角明黄。
“太医说,宝哥儿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等到结痂,便好了一半了。”
“可是宝哥儿不听话,总是拿手去抓脸,陛下龙章风姿,宝哥儿可能要满脸麻子了。”
玄凌不说话,陵容知道他还在埋怨自己一意孤行进去陪宝哥儿。
“小桂子也好多了,这孩子福大命大,也已经出痘了。”
“他们俩一开始都高烧不断,如今已经退下许多,一天能有一个时辰清醒了。”
停了停,那边依旧沉默,陵容只好继续说:“如今天气渐暖,日头长了,陛下也要顾着身子,不能批折子到半夜,白日里也莫要贪凉用太多的冰。”
陵容絮絮说了几句,见玄凌迟迟不曾回应,心里还记挂着宝哥儿,便无奈道:“宝哥儿那里离不开人,臣妾告退了。”
陵容才进去,就看见菊清带着面衣,隔着手套夹着一个火钳子,钳子上挂着一个荷包。
“娘娘,小桂子的荷包有问题!”
陵容强烈克制住自己去仔细翻看的冲动,带着荷包找到了方海和卫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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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荷包内壁的乳白色痕迹,正是天花脓包破裂后,脓水留下的痕迹。”
陵容脸色大变,宝哥儿身边一向防范甚严,平日的贴身衣裳只穿自己宫里做的,而各宫里送的衣食,陵容从来都是笑着收下再也不用。
这个荷包,这样眼生,不像是宫里人用的。
“去将丁香请来。”瑞香一溜小跑着出去了,丁香很快过来,仔细辨认后说:“这个荷包是齐王汤侧妃送的。”
陵容一下子就想到了最近宝哥儿和予漓走得近的事情。
只不过,堂侧妃为何送予鸿这样的荷包?
“你确定是汤侧妃送的?”
“是。”丁香十分笃定,“殿下自己说过,齐王内宅三位妃子纷争不断,殿下只不过一句汤侧妃心思单纯,就叫齐王宠了她两日。后来殿下去齐王府,汤侧妃为表感谢,就送了许多东西,殿下不收,但是齐王却劝他。”
“里边的东西殿下一个都没用,不过荷包做的精致,小桂子十分喜爱,殿下后来就给了他。”
予漓?
陵容知道,以予漓的心机,恐怕做不出这种事情,必定是背后的朱宜修。
陵容不禁迁怒丁香:“你是怎么当差的?殿下身边的东西也不仔细检查?小桂子不懂事,难道你也糊涂了?”
丁香不为自己辩解,直接跪下请罪,瑞香、知节、书墨也一并跪下。
“丁香姐姐当日仔细检查过,并未发生异常,这才给了小桂子。”
丁香却说:“娘娘,是奴婢 当时未小桂子缠地分心,才糊涂了。求娘娘责罚!”
陵容冷哼一声:“虽然你做错了,可是宝哥儿才是你主子,本宫 不好越过他来罚你,还是等宝哥儿好了亲自裁夺吧。”
丁香磕了一个头,默默起身继续照看宝哥儿。
陵容指着那荷包:“方太医,卫太医,此物可有办法保存?”
卫临皱着眉头:“娘娘,痘粉极易传染,恐怕不能……”
方海驾着那块内壁的布料看了看:“娘娘,此物还是烧毁为妙。”
“不过,要取有用的痘粉,须得是刚割开的脓痘才行。”
都提醒到这份上了,陵容已经知道了追查的方向,可她还是说:“请两位太医作个见证,荷包内含污秽之物必须烧毁,可是他日本宫与贼人对峙,还请两位太医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