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地可怕,人人都不敢相信,她们天生是宫中低贱的存在,居然能一样得到医治。知节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的双手不再颤抖。
情不自禁出声:“誓死效忠娘娘和殿下!”
菊清、连翘、丁香、瑞香、知节、书墨等人相继跪下,胸腔中迸发出一股豪情:“誓死效忠娘娘和殿下!”
陵容沉静站着,接受她们的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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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交往,无论贫富贵贱,无论主子奴才,都是真心换真心。
人真正高贵的也不是身份,而是拥有真心的灵魂。
下午,路成林办好交涉,将小桂子带了进来,芳缕还收拾了毓璋宫宝哥儿和小桂子的衣服,也一并送了过来。
菊清带着众人继续拆了检查。
陵容则叫知节时不时去看一眼小桂子。小桂子与宝哥儿前后脚发作,症状相似,宝哥儿用过的药方,小桂子用正好。这份药方,陵容也叫人抄了一份送往宫外的郑家,郑遇年和崔云渡虽然没有感染天花,但是却不约而同地发起了高烧,为防万一,还是送去了。
宝哥儿几乎同他们日日厮混,他们却没有感染,就说明宝哥儿不是在和他们一块的时候中招的,而是和小桂子一块的时候。
宝哥儿和小桂子能去,而崔云渡、郑遇年不方便去的地方,是哪里呢?
陵容突然想到,方海说,天花在人体内潜伏的时间有十日之久,如果宝哥儿这里没有线索,或许小桂子……
小桂子安置在宝哥儿隔壁的房间,陵容去瞧过几次,他和宝哥儿差不多大的年纪,同样也是小小的身子紧紧蜷缩在一起。
陵容情不自禁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却听见他也迷迷糊糊地喊娘,陵容不受控制地应了一声。她心中十分庆幸,无论小桂子身上有没有线索,能救下他的命总是好的。
门外的方海看见这一幕,轻轻咳了一声。
“娘娘,殿下出痘已经到了最严重的时候,这几天要严格看守,别叫他抓破了身子。三日之后,身上开始结痂,就能慢慢好了。”
陵容心中大喜:“果真?”
“当然。”方海摸了把胡须:“世上能熬过天花的人,不过十之一二,殿下这是有天命庇佑啊。”
“等熬过了这次,殿下之后就不必再怕了。”
陵容有了方海的保证,终于松快了一些。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越是到了紧要关头,宝哥儿越是痛痒难耐。之前还能迷迷糊糊听着别人的提醒控制自己,现在却不断抓挠。陵容没办法,只能自己戴着浸过醋水的丝绸手套,轻轻捉住宝哥儿的双手,不叫他动弹,还不时唱歌哄他。
路成林进来说话时,陵容也没有松开。
“主子,七殿下在襄充仪那里一切都好,她叫鸢羽儿日日往返于两宫之间,给芳缕嬷嬷汇报七殿下的情况,您放心,宁仪夫人和谦仪夫人也几乎日日都去瞧。”
“贤妃和德妃都在暗地里调查天花一事,为了不叫有心人察觉,难免慢些。咱们宫里有芳缕嬷嬷在,一切如常。”
陵容垂眸,当时情况紧急,她抛下一切进去陪宝哥儿,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这个时候暗中下毒手。
而英哥儿托付给襄充容其实是唯一的办法。
她知道,万一她真的出事了,英哥儿必定成为众矢之的。到那时,曹琴默出身一般,位份也不打眼,抱养英哥儿顺理成章。
至于为什么不托付给其他人,贤妃、德妃的身份,注定无法抚养皇子,玉如已经一子一女足够惹人红眼了,和睦生母还在,谦仪夫人抚养英哥儿,从此必定少不了对方的刁难,几乎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而曹琴默心机深沉,能保英哥儿平安,给她,是最合适的办法。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被困,她们竟然还一直在为自己想办法。
原来,真心真的可以换来真心。
陵容来不及感动,就听见路成林又说:“连公公说,最近陛下为了殿下的事情,也睡不太安稳,连餐饭都比平时少了些。”
“他说,今晚陛下会过来。”
过来?
他是站在宝哥儿床榻前为宝哥儿擦汗,还是到药炉跟前给宝哥儿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