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嵩咧嘴一笑,回头看了看注视过来的目光,扭过头道,“我跟你二弟名声差不多,只是我一般在东域折腾,家里家外两副模样,今日这些话若我父王来是断然无从说出的,只能我来。以渔阳世族如今这情况,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将来打上神域的时候,别忘了东域,就是赴汤蹈火,我东域也定去帮帮场子。”
渔阳怀治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你们知道多少?”
皇甫明嵩看着一尺之距满脸肃然的脸庞,嘿嘿一笑,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挂了上去,“百万年的世族,你想象不到摊子铺得有多大,我今日可以给你交个底,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父王做了两手准备,一个你二弟,一个太白山的修士营,修士营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知道的也不甚详细,至于你二弟,我跟他赌过,赌品不怎么样,爱赖账,说话跟放屁一样转头就不认了,也不知我那庶妹怎么看上他的,你们一直没铺开网找他,我是赞同的,对他,放养比圈在身边更管用……至于这盘大棋,你祖父你父王隐忍两辈子,肯定做了万全的谋划,而且谋划的时间越长动作越大,我就等着你们打上神域了……”
皇甫明嵩絮絮叨叨,像跟好哥们拉家常一样,把一些腥风血雨的事情说得云淡风轻。
“你看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东域一直都知道北域想做什么,一直没挑破就是想借一把北域的东风,给神域掀个翻天覆地的大跟头出来!兄弟,你只管往前冲,东域支持你,我说清楚了吗?”
自家的底细被窥探了个纤毫无漏,皇甫明嵩说得有多云淡风轻,渔阳怀治就有多心惊肉跳。
连修士营都知道,锦衣使者那般无孔不入都没发现破绽,皇甫明嵩却脱口而出说得稀松平常,可见东域的密探有多非同一般,手段肯定在锦衣使者之上。
“既然想掀翻神域,为何自己不动手?”
“嗨,这你还不懂吗?”皇甫明嵩晃了晃脑袋,“活的越久越怕死,都传承百万年了,谁接掌谁胆颤,唯恐在自己手上走了下坡路,哪天元魂归位都没脸见老祖,所以,我们只能在后头冲,只能帮场子,是断不能打头阵的,风险太大,你也是大世族之后,定然懂得的。”
“既然是一条河里的船,那东域的支持就只是空口白牙吗?”渔阳怀治斜眸扫向挂在肩头的脸庞。
“不乱动作扯后腿,就是东域最大的支持。”皇甫明嵩仰着下巴道。
渔阳怀治心中黯然,北域确实没资格要求东域做什么,自家仇恨本也与对方无关,只是生死攸关的事竟鼓动得如此淡然,这是要拿北域当炮灰?
他心中防备不减,“世人总道东域偏安一隅,可那一隅比帝域大两倍,百姓富足修士强盛,安稳了百万年,没听说你们和神域结什么梁子?”
皇甫明嵩斜着眼,促狭道,“渔阳世族倒是与神域不共戴天,不照样和和气气不显山不露水吗?自家吃过多少亏只有自家知道,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又岂会大张旗鼓的摆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