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好悠闲啊!”
洪攀笑了笑,这个时候也是放下心情调侃起来。
“洪将军,还是你会说话,也看出了老奴的心,此刻再不悠闲,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老奴操劳了一辈子,上半辈子的风流不羁,下半生的忍辱负重,虽不说惊涛骇浪,也算得上是精采至极了,累了,真是累了……”
说到这里,陈让可能岔开气了,便连咳了几声,而且竟然还咳出一口老血。
“看来陈公公这伤可要紧得很啦?比起前几日看到的还要严重些。”
洪攀此时已不是关心,而是在耍心思。
陈让淡然一笑,轻轻用手揩了一下嘴角的血,说道:“临了会以这样的结果收场,时也命也,如今一切看淡了。”
顿时全场陷入了静默。
久久地,这种气氛实在让人有些尴尬。
铁恨便想举步走向那石棺方向。
可是突然刚迈了几步,陈让的连人带椅不知道什么已到了铁恨的前面挡住了。
铁恨一惊,说道:“陈公公,好神奇的身法,不地如此伤神费气,会加剧你体内的创伤……”
铁恨的话未说完,陈让果然再次剧烈咳了起来,再吐了一口血。
而且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极为憔悴。
“何苦呢,陈公公,一切都该有个结果了。”
铁恨此话带着几份安慰。
“铁大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大概明白后面的石方棺中有什么,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为好,因为很凶险。”
陈让的话一出,说得很实在的样子,铁恨有些会不到意了。
所有人也不知道怎么去理解这句话。
“陈公公,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横加阻拦,你可知后果?”
洪攀此时也没有了笑脸,毫不客气地说道。
陈让微微一笑,那一张干净无须的脸上,虽然有了岁月的深深痕迹,再加上那重伤所致的痛苦折磨,此时的笑有些勉为其难。
“后果,还有后果吗?老身我知道今日难逃一劫,早有心理准备了,心中一直有个遗憾……”
说到这里,陈让看看大家,接着说道:“我上半年自诩人中龙凤,风流不羁的青春让我精彩无限,没想到会遇到怪侠乔元极,他毁了我的一切,原本想着苍冥有眼,遇到了乔元极的传人,可以一血前耻,可没有想法结果也是一败涂地,风烛残年之际,痛苦折磨之时,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这种遗憾或许要被老身带进棺材了,可惜呀!”
洪攀说道:“其实你并不冤,你本可以名绝天下,只可惜身名不正,也可以明哲保身的安乐享受人间极荣极乐,可是你却不甘心,非得要掺和进这不该的深水之间,落得个身败名裂不说,还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洪攀这话中有话,陈让自是明了。
陈让说道:“我虽是残缺之躯,可是风流成性难改本性,虽然不能实现实际的事情,可是那朵心花依然绽于心间,无法拒绝对美的欣赏与拥护……”
“所以,你就死心踏地的为绮萱夫人所用,因为你那残缺的心灵之中一直窥视着她的风采,可是如此一说?”
独孤焕不拐弯抹角,来了一直一刀见血。
陈让没有否认,说到这里,他很是乐怀,欣然一叹,说道:“跟随大王这么多年,本想死心尽忠,可到最后我才发现,其实我心中是为了夫人而活着,夫人的风华绝代,是那么的冠绝之仪,心之所慕,刀山火海一并无惧,想来侯爷如此聪慧之人,也是大概明白了吧!”
或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陈让还真的说出了心里话,而且说得那么的坦然无畏,似乎积压在心中多年的话,总算可以敞开来说了。
而说到这里,铁恨也好,洪攀也罢,似乎都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果真是绮萱夫人的一手策动,而独孤焕所笼罩的嫌疑大抵可以当作是被陷害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联手还陷害本侯?”
独孤焕此刻稍显平静,也不急躁,因为此时此刻也不必急,因为他知道陈让会慢慢把积压有心中的话最后说给大家听。
“刚才还说到侯爷是聪明人,怎么如此却又明知故问呢,朝中权势之争,历来皆如此,还有什么要多做解释吗?”
陈让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