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焕仰起了头,摇了摇,一种无奈之神情泛起,他脑子里开始泛起好多事情:二哥独孤炼的牢中横死一直未有答案;绮萱夫人的下落不明一直未得真查之踪;袁缺的突然离城其是否暗伏了什么局势;而眼前的梁启阁的穷凶极恶是否与洪攀勾结欲有何大事搅起……
然后,他看向了床榻之上的独孤纵横,自己的最熟悉而陌生的至亲父王,几位太医会诊之下似乎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太医向大人们说大王突然激醒,似乎受到了外界的什么刺激后,在潜在意识之中突然冲出束缚而脱口而出,只是中毒之后气脉被侵袭之后,似乎已只是时日问题了,但是眼下看来似乎其间好“以毒攻毒”的效应,也就是太医所说的,鸩毒不但没有将独孤纵横毒死身亡,反而在一定程度上竟然冲开了被沉郁压制的心中束缚,若是再观察之后,若是未有气绝身亡,那便会往好的方向趋向。
听到太医们一致的说法,所有人都似乎很高兴,都认为他们心中的大王或许有清醒过来的一天,而且在毒药的刺激之下,反而形成了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反冲现象,或许把沉郁这么多年的枭城王,有可能会被激活新生……
所有人的惊喜,完全都落在独孤纵横身上,而独孤焕亦是如此,不过他没有一点的惊喜高兴,而是一脸的迷惑不解,他甚至看到躺在那里的父王,变得十分的陌生,越看越不熟悉,甚至他心中突发奇感,他觉得床榻之上的父王或许不是他的父王……
独孤焕身为王子,他知道越是这样的境遇,越是不能乱了分寸,若真是鱼死网破的霸道的话,那么结果或许更加不可收拾。
“铁大人,你是枭城的最高首席执法者,本侯沉心一想,为了枭城大局安稳计,以嫌疑羁押本侯自是遵循,不过能不能宽待几日,待我把母妃的后事操办之后!”
独孤焕此话没有讨求同情,而是一身正气,因为他自己知道,他自己是清白的,更何况自己是王子侯爷,这种要求只是遵法守律而相商,从某种层面而言也是给铁恨面子。
梁启阁似乎眼色给洪攀等人,想搞出点名堂,铁恨抢先一步,说道:“这是应该的,慈母遭厄,尽孝为先,铁律司可以给出五日之宽限。也幸得侯爷有此大的格局与胸怀,不过侯你要相信清者自清,我会不遗余力查清事情真相。”
独孤焕顷刻间凄然地看着铁恨,说道:“铁大人乃我枭城之擎天之柱,一切有你,本侯大可放心!”
独孤焕在说此话的时候一脸的压抑,不过他眼下真没有办法。
今日这事,也算是暂告以段落,独孤焕还是以城之大局为重,未得霸道横行地搅得太大的风云,或许他如此之做,会不会有后招,或许说利用好这短短五日的宽限之日,或许总会有惊天改变,也未尝可知。
独孤焕慢慢朝着床榻走去,眼睛一直看着秋妃的遗体,泪中不禁泪水再次滚出来,刚近床榻前,双膝跪了下去,口中痛苦地一声:“母妃……”
独孤纵横在太医们的寸步不离之下,一直躺着。
秋妃娘娘的白事办得很大,这是独孤焕全心全力操持的,他想给自己的母亲一个最完美的最后一程。
或者是如此大的后事操办,整个枭城似乎进入了更加寒冷的冬时,全城举哀,较之前面的夏妃的后事,那简直云泥之别。
说来也怪,或许是老天都被感动了,就在秋妃出殡的那天,天空竟然飘起了雪。
虽然是初冬,但是雪下得还是有些大,上天飘下的白色,映衬着枭城的白事之色,简直就是天地相融而共哀。
或许枭城之势,地处山脉之中,所以冬季显得格外的严寒,所以就算是下雪也是来得早一些。
枭城之中,或许已是黑潜入深,也需要一场雪白的天礼来清涤一下,可是就算白雪大降,能够铺白城域之表面,却难以描白城深之暗流。
铁律司忙碌着,天工司也忙碌着,掌库司也是忙着筹济大量资金。
因为就在秋妃殡葬的那一天,枭城的突然传来了探子重要密信,原来其它城域已派出大量兵甲,似乎有要进攻枭城的布署,而且行军之快,似乎已散布在来程的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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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下最忙的要属耀武司了,而其它司部的忙碌都是为了配合辅助耀武司的行动。
袁缺他们依着延绵山麓,跋涉到了他们约定的地方。
还别说,从另一个方向,到达当时遇到胡作非他们那帮山匪打劫之地,也就是那处高崖之上,由此看去,眼界无比辽阔,简直一鉴天地秀色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