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莽虽然平日里胆大敢为,但此刻见袁缺如此求情,才害怕事情的严重性,面泛惊色,也要站起来想赔不是,可是绮萱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贺大侠所言并非无稽之言,此事夫人我也是周虑再三,实不相瞒,此事也不可不防啊,其间的原因袁缺想必也是心知肚明。”
看绮萱夫人极为为难的样子,那美丽而高贵的脸上突然失去了往日的那般神圣威仪,而陷入了一种极为无奈的忐忑之中。
贺莽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了下去,坐在旁边的时不待和木凌风也为其捏了一把汗,但听绮萱夫人所言之后,这也才暂缓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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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萱夫人摆了摆手,示意让袁缺坐下去,而她却一只手支撑着头,显得极为的为难。
袁缺说道:“夫人所指是南鹞侯与耀武司掌司徐大人的翁婿关系吧?”
绮萱夫人抬起了头,看着袁缺,点了点头,说道:“可眼下实则没有它法,今日商议之时,此法还是南鹞侯独孤炼主张的,而徐烈当时便惊觉是一良策,还有言在先,说尽可能严防枭城每一处,五千兵卒不够,就八千,八千不够就一万,一万不够就任调,慷慨之言,简直觉得全计于枭城大局安危着想……”
“当时西鹫侯必是极力反对此策吧?”袁缺追问一句。
绮萱夫人惊讶看着袁缺,说道:“袁缺,真的被你一猜即中,确是如此,当时所有臣工及掌司都趋于势,基本都赞成此策,就算西鹫侯独孤焕如何反对也是无济无事,就算暗属西鹫侯之臣工势力也站在他一边,毕竟还是少数难以推翻多数之确同,再说了,当时虽然夫人我代表着东鹰侯府列席,但毕竟我乃大王后宫之人,也不宜太过深入论政之事,即使我表明了中立之态,但是基本此事已成定势。”
袁缺本来再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绮萱夫人忧心忡忡的样子,便欲言又。
绮萱夫人也看到了袁缺细微动作与表情,便叫袁缺有什么说什么,此时尽可能地把想到的说出来。
袁缺也就不再顾及,他直接说道:“夫人,我是在想,南鹞侯所主张之策,虽然是为枭城大局安危着想,但实则有什么自己的计划也就不必明说了,眼下最难让我们认清的是现在的枭城之势,到底是江湖厮杀还是争权政斗,或者我有时候直接就认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江湖所有的界限,也同时跨越了王城政事所该有的势态,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纠合在一起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其局面并非我们所能想到的那么简单,或许有更深层的暗流。”
“袁兄弟,你的意思是说王城中权贵暗通江湖人,形成一种看不清摸不透的障眼法?”木凌风终于发话了。
袁缺看着木凌风,说道:“其实,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江湖素人,生而为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信条和活着的方向,或高或低,或大或小,大的可以是整个天下,小一点的声名显赫,再小一点的望出人投地,再小的一点平安喜乐,再再小一点的就是一日三餐,人分三六九等,必有上中下阶层,但每等每阶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心中的欲望,欲之无尽,欲之不满,欲之贪婪,所以不论是王城官宦,还是江湖过客,都有人性的欲望,而欲望一旦形成相互交集与利用的时候,便不再要去分辨开来其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欲达目的,定是不计其它。”
时不待眉头一皱,看着袁缺,说道:“袁兄弟,想不到你入世未深,却有这样的感慨与领悟,虽然你说得很高深,我大半未懂,但是我觉得你所看到了比我们这些江湖漂客透彻太多了。”
贺莽为袁缺所说的一番话,竖起了大拇指,但是由于刚才的“失言”之后怕,所以也不敢妄自发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