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男人知道自己家老婆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勾三搭四的,还能够保持平静的,除非是乌龟。余则成可从来都不认为谢若林是这样的角色,因为经过他私下里的调查,这家伙是党通局资深的特务,二人真要是闹起来,那可有乐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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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胡思乱想的时候,脑门儿已经见了汗了,穆晚秋看着余则成紧张的模样,笑了笑,没有继续紧逼。正在这时候,翠萍舀好了干面,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余则成和穆晚秋隔着八丈远,顿时就是一愣。
余则成第一时间察觉出了不妥,瞬间归位,重新回到了面板前。翠萍抓了一小撮干面,洒在了余则成擀面皮的地方。仔细的观察着余则成和穆晚秋,翠萍总觉得二人有着不大正常。
穆晚秋是刚才点起火来的人,她也还算是有些担当,为了缓解尴尬,把玩着手中的面剂子,对着翠萍说道:
“嫂子,你这面和的真好,软软的。”
正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穆晚秋说道:
“我男人他来了!”
说着穆晚秋起身去开门,而余则成为了逃离翠萍审视的目光,也假模假式的迎在了门口的位置。
房门打开后,谢若林嬉皮笑脸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余则成和翠萍打着招呼:
“余先生,余太太,好久不见!”
“你可是大忙人啊!”余则成上前寒暄道。
“不忙不忙,就是瞎忙而已!”
谢若林进到屋内,看到众人在包饺子,收起了嬉皮笑脸,神情有些悲伤,因为面前的饺子勾起了他的回忆。谢若林轻声呢喃道:
“饺子,又见饺子,跟父母永别前的最后一顿饭,就是饺子,该死的鬼子啊!
!”
谢家当年也算是名门望族,虽说不能跟穆连成相比,但是在天津卫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然也不能供他去上大学。然而随着小鬼子侵华,一切平静都被打破了,谢若林被害的家破人亡,在刻骨的仇恨下,他这才投入到中统……
人到齐了,饺子就开始下锅了,没过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饺子就摆上了桌,四人围坐在桌前开始吃饭。这时就见谢若林吃了个饺子,然后对着余则成问道:
“做了这么多天邻居了,还不知道余……余先生在哪儿高就呢?”
余则成抬起头来,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穆晚秋,就见穆晚秋不着痕迹的轻轻摇了摇头,余则成瞬间秒懂,自己的身份穆晚秋没对谢若林说。
余则成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然后对着谢若林说道:
“谈不上什么高就,在军需站谋了个职位,跑腿儿打杂的,谢先生呢?”
保密局的特务,上到叶晨,下到行动队的人,对外都有他们的伪装身份,这是他们的工作性质所决定的,毕竟这不是什么见得光的职业。
谢若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搬到这里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入驻的这份产业,归保密局天津站所有,而且余则成家住的这么宽敞,很明显不是那些给人当催吧的小特务。谢若林轻声回道:
“做点绸布生意,其实余先生你多虑了,现在很多城市的保密局,都已经对外公开身份了,余先生还是守口如瓶啊?”
余则成的心理素质早就练就处变不惊了,尤其是这种小事情上,只见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谢若林问道:
“哟,谢先生怎么就认定我是保密局的呢?”
谢若林作为天津的老坐地户,对于市内的各处建筑,不说是门儿清也差不多,更何况他从事的还是情报工作。只见他玩味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这房子以前住的都是汉奸学校的,那都是小鬼子的老师,光复以后军统手快,都拿到了自己的手上,所以说这房子住的什么人,那还不是很清楚的吗?”
余则成的身份被戳穿,他一时正不知道该怎么作答,这时就见穆晚秋插嘴道:
“咱们也住在这儿,咱们也是保密局的了?”
余则成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对着谢若林说道:
“您看,你太太说的,正是我想说的。”
谢若林当初在穆连成的府邸见过余则成和穆晚秋亲近,此时看到穆晚秋在帮着余则成圆谎,他的心被扎了一下。不过平日里当鬼当惯了,他也还是那副鸟样子,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怎么能一样?这得感谢他叔叔,我们能住在这儿,那是吴站长的恩赐。”
“我看都一样,大不了是左兜装右兜,你不也去党部开会,领正府的薪水吗?”穆晚秋再来一记背刺,这次却是连谢若林的底都给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