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有时候赶上个伤风感冒,这鸡也是会消极怠工的。叫早了算你赵致倒霉,若是不叫的话,叶晨就会学习周扒皮,为此他还特意给自己订了个闹钟,雷打不动的半夜起床,站到鸡窝前,“喔喔喔”来上那么几声,把报鸣的差事给揽了下来。随即来到赵致的鸡窝前,大声呵斥道:
“起来!干活了!我家的大米干饭不是喂猪的!”
顶着一脑袋鸡毛的赵致,要死要活地钻出鸡窝,她一边爬,一边痛不欲生地想道:
“想当初在本溪,我还真不如英勇就义了呢,都说地主不是东西,没想到资本家也会如此地黑心?”
齐公子一听说赵致“钻鸡窝”的事件后,立刻两眼一翻,当即就吐了血。可你恨也没用啊,就算有万般能耐,没钱,那能解决问题吗?最后,行营二处副处长李维恭看不下去了,他心说再这样下去,非得逼死一口不可。
迫于无奈,也是受齐公子的委托,李维恭连夜找到于秀凝夫妇,希望看在师生一场的情份上,请这二位能出面给说合一下。
“不好办呐先生,”于秀凝摇了摇头,一脸难色地说道:
“这件事不是忠义挑起来的,要怪就只能怪小齐不讲情分,非要跟人家过不去。”
“是是是!这事是小齐不对在先。”
“先生,不知您老想过没有,如果小齐还要跟忠义过不去,那就算眼下能和解,可将来怎么办呢?”
这的确是个大麻烦,李维恭很清楚,齐公子之所以总盯着叶晨不放,是因为他身上背着个红党的大嫌疑。齐公子认为,叶晨的存在是对党国的一种战略性破坏,不把他打掉,那就等于纵容一颗恶性肿瘤肆意生长。
但李维恭却不这么看,国家好坏那是老常家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怎就这么拧?”李维恭气坏了,他心中暗道,“你现在连自己都要养不活了,还有心思顾着国家呀?这不叫瞎操心么?”
齐公子明白,自己的想法是不会得到别人理解的。不过呢,想叫他对“店小二”低头,这是绝对地不可能,因为做人要有骨气,要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算啦!我还是想想办法,先把你老婆赎回来再说吧!唉!连老婆都压出去了,你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也幸亏是在沉阳这一亩三分地,要是回到南京,你都得让人戳破后嵴梁骨。
李维恭想替齐公子说合一下,争取先把他老婆弄回来,可齐公子呢,不想领叶晨这个人情,于是一赌气,他就把心给横下来了。“不就是欠你“店小二”的钱么,行,我还,大不了咱白天上班,晚上就去摆地摊儿,卖个白菜土豆什么的,也总比在这儿憋着强。“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了的,幸亏督查室还给他配备了一辆吉普车,白天开车上班,晚上到市场去办货,一来一回,全指望这辆车了。
齐大队长做了买卖,这个事件的新闻效力,在奉天这个地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他在夜市那么一蹲,市面上没人敢乱收费了,黑道不敢骚扰,平时耀武扬威的警察,看见他全得绕道走了。
另外,齐大队长这菜卖得比较便宜,为什么呢?薄利多销嘛!这是跟“店小二”学的。咱一没FB二没贪墨,全靠自己本事赚辛苦钱,怎么样,楷模了不是?
叶晨把齐公子逼得卖菜去了,这件事在军统系统中引起了不小地震动。尤其是于秀凝,她突然发现整人原来还有这么个整法,这让她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我想,忠义已经找到对抗阴阳局的办法了。”于秀凝对着自家掌柜的陈明说道:
“想要破除阴阳局,用一个办法即可。”
“啥?”
“钱!”
军统六哥郑耀先当初破除阴阳局的时候,为什么死了那么多的兄弟?因为他没钱,有脑子没钱,那办起事来自然会很辛苦。如果你有钱,就算阴阳局要整死人,但也可以让别人替你去死嘛。
于秀凝发现,作为战略情报学专家,即便是她,换到齐公子的角度,面对叶晨的资本打压,也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去破局,因为想要对抗资本,有个前提的条件,那就是你得有钱,没钱的话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忠义用钱把小齐给折腾个半死,现在这种情况,不管他布什么局,在钱的面前都没用了。”于秀凝说这话时,显得很沮丧,她挖空心思琢磨了一套对抗阴阳局的办法,结果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儿,而是一大把钞票撒出去之后,齐公子就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了。
你不是想让我钻这个圈,那个套么?行!我先把你弄个吃不上饭,饿你个两腿抽筋,看你还怎么圈套?还别说,这办法的效果真是很显着,至少迄今为止,齐公子已没有心思等待“店小二”自动上钩了。赚钱吧,赚钱把老婆赎回来,这才是做丈夫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