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山气若游丝的靠着胡床,厚厚的棉被搭在身上,伤势加上病势,还有那所谓的中毒,好像真的一下子就把他给击垮了。
他的声音更加的细弱温柔,像极了娇弱的姑娘,细细道:“韩公子可去过西域么。”
韩长暮叹了口气:“西域遥远,不曾去过。”
李玉山遗憾道:“西域与本朝风物有别,韩公子这样的读书人,真应该去看看的。”
韩长暮也跟着遗憾叹气:“父母在,不远游,况且西域路远,凶险异常,没有向导,我万不敢轻易踏足。”
姚杳端着药,刚走到门口,正听到这几句话,她低头一笑。
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像传销人员在开会!!!
她推门而入,把药碗放在条案上,恭敬道:“公子,药煎好了。”
韩长暮点点头,药香氤氲,他用银针在药碗了试了试,点头道:“李镖头,药放在这里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查一下你的随身之物。”
李玉山点头道谢,看着韩长暮正要出门,忙在后头追了一句:“韩公子请留步。”见韩长暮转身,他略带歉意的一笑:“我此次走镖,就是去往龟兹国的,不知韩公子可否有意同行,一起去西域看看。”
韩长暮迟疑片刻,才道:“李镖头请见谅,西域天高路远,我要想一想,离下船还有几日,下船前,我定给镖头一个回话。”
话没有说死,就是还有回旋的余地,李玉山点头,又道了一回谢。
走廊尽头,是姚杳的房间,韩长暮二人一前一后的进去。
走时房里的灯还亮着,可此时灯已经熄灭了,想是没有关窗,河风太大,把烛火给吹灭了。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淡淡的月光落在地板上,留下些灰蒙蒙的光。
突然从燃着灯的走廊,走进暗沉沉的房间,姚杳有些不适应,眼前黑漆漆一片,她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步,砰地一声,撞上个结实高大的东西。
她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脑门,磕磕巴巴的吐出几个字来:“公,公子,您,您怎么突然停,停下来了。”
韩长暮嘘了一声,让姚杳停在原地别动,他燃了个火折子,溜着墙根儿走到条案旁,点燃了几盏灯。
房间里突然亮堂了起来。
姚杳摸不着头脑,不明就里的望着韩长暮蹲在地上,端着一盏灯,仔细查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