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武身死之后,惠贤无疑成了赢家,失了那半数的五成,惠贤手中握着的可不仅仅是三成那么简单了。
惠明所想,即是心甘情愿变作心有不甘。
二成可能变作四成,如何不得争上一争。
故苏扈所说惠明惜才,无非是想要借势,借极多的势,用以抗衡惠贤,能够与其分庭抗礼。
究根结底下来,惠明需要有人相助,尤其是苏扈这等,战力不输他人,谋略一等一的奇才。
其之所属,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可若是知晓苏扈现在是为无主之物,未准是不但不会恼怒,反而会喜笑颜开乐意如此。
不及惠明惊喜之际,遇慕尘灏自然更是意外之财。
谈至深夜,暮秋的蚊子格外猖獗,逮着机会便要朝着皮肉狠狠咬上一口。可庭院里凉爽得紧,如何愿意舍弃这大好的凉意。
艾草自下人手中拿来点上,边塞少湿气天干物燥,怕有火星蔓延生出祸事,于是悉心守在燃着的艾叶旁边,没有离去。
外人守在这里,亦不好开口驱赶,自然无法再多说些什么,苏扈起身随手挥开绕着身子胡乱飞舞寻着空档咬上一口的蚊虫,伸个懒腰,说道:“困了,走了。”
慕尘灏依是起身回房,不愿劳烦有人费心,应道:“早些睡着。”
那个勤快的下人站在艾草旁,看着方来就匆匆离去的二人,眨眨眼,颇感意外,倒也乐得清闲,收了艾草,喜滋滋地离了庭院。
鹤远正穿着中衣在屋里大吃着,好似饿死鬼投胎一般,怎么吃都吃不够,虽说嘴馋,依旧是那般病态羸弱,不见长肉。
其饭量,也唯有白裳能够稳压鹤远一头了。
但要知道,白裳可不是人。
吃得正欢快,屋外传来平稳的敲门声。鹤远腮帮鼓鼓,有些不喜,开口问道:“谁啊?”
无人答话。之见得一道身影透着烛光映射在门纸上。
正欲上前开门看清来人,门外那人有声音传来,
“鹤远,叫爸爸。”
顿知来人,鹤远虽是气恼,奈何白裳呆傻,何况这些还是他自己教给的白裳,算得上自食恶果。
开门,鹤远守在门口,盯着白裳,没有想让白裳进来的意思,问道:“干嘛?”
白裳毫不费力地一把拨开鹤远,径自走到床上躺下,在鹤远目瞪口呆中,酣睡过去。
呆在原地的鹤远,一脸瞠目结舌。随后鹤远反应过来,抓起头发,叫道:“你你你!”
作势便要冲上去将白裳拽起来,方是走至床边,竟听闻到白裳沉稳平静的喘息,这么点功夫,白裳居然是已经熟睡过去。
见状,气急败坏的鹤远突是心软下来,也不管其靴子衣物未脱,随手揪来一床薄被扔到白裳身上,骂骂咧咧却有意低了几度声音:“真是个畜生,睡这么快。”
有听到鹤远叫声的几个年轻丫鬟,快步赶来,守在门口,往屋里观望,小声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鹤远没好气地摆摆手,敷衍几句,示意让她们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