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暗流汹涌
于这城守府倒也被招待的极为舒适,各处都已是安排妥当,甚至是新送的衣裳都悉心照过身材找来的。
饿了递过饭食,渴了送来茶水,热了扇风,冷了暖衣。突然被好些人伺候的感觉,当真是不太自在,更觉得能闲出屁来,奈何府中还存在着不少岗哨,走动多有不便。
苏扈虽以往是为李江水麾下大将军,可他亦不曾这般享乐过,纵是位子坐得极高之后,也没有颓废下来。
世道一日不太平,便依旧有一日的风险。
尽虎关的地势险要,油水亦是薄瘠,所以几乎无人打定此地的主意,这般惬意倒也无可厚非。
但有人除外,尽虎关的不成文定律,兵士受累受苦,家眷享乐享福,所以关内兵士,皆为虎狼,震慑边关不容其他势力放肆。
苏扈贵为将军,得一独立庭院住着。慕尘灏亦是一城兵长,也落了个单独庭院,居在苏扈隔壁。
鹤远高艰白裳三人就普通了些,挤在一大庭院中,与早日风餐露宿一比也显得极是安逸。
饭后无事,趁着夜未歇,苏扈来到隔壁慕尘灏这里遛食,瞧见慕尘灏盯着院中膨松壮大稀疏叶片的树梢发愣。
凑上前问道:“中午来时你便在这里看那槐树,看了一天,不闷吗?”
慕尘灏闻言回过神扭头看了苏扈一眼,消磨时间这种事,慕尘灏好早之前就已经养成了,枯燥乏味什么的,尽是过眼云烟,算不得事。
伸出手拍了拍屁股一旁的空地,示意苏扈坐下,接着又是低声开口问道:“若是惠明发现你早已经不是大将军,反而成了赏银千两的叛逃罪人,会不会当场结果了你?”
苏扈听闻后,无所谓的耸耸肩,开口道:“难道你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实然如此,双方势如水火谁也容不下谁,且又都是虎视眈眈,李江水便是再傻,也不会傻到向惠政王这边透露自家大将军叛离逃脱的事。
苏扈之名,依是制衡周遭势力的好手段。
可苏扈没有料到,惠明会主动来求自己,要拖欠下自己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当真大得很了。
“更何况。”苏扈突是咧嘴笑了笑,毫不担心这些,胸有成竹把握十足,继而接着说道,“惠明这人,很是惜才啊。”
势力这种东西,纵是再如何老死不相往来,也总会有渗透的可能,平日里查不得什么,可若真想追究出些东西,也算不得十分难的事。
尤是这般搅动步江王麾下朝野的大事,封口再严,依民间那些个捕风捉影的零碎口角稍加以拼凑,足够猜出个大概了。
身为掌兵大将军的苏扈,这些又如何会想不到,可他更清楚的是,惠明这次自东三城回满洲的目的。
惠政王年岁已老,或是几载,或是几月,更甚是几日,这谁都猜不准。
可惠政王的嘴依然严着,谁也不清楚下个位子究竟是谁的。
东三城离得不近,惠明的势力自然伸不了这么远。可南四城的惠贤不同,他本身就与满洲毗邻,更是嫡长子,大势在他身上。
或许三子惠武还在时,夺嫡之事倾向惠武。可以武冠天下的惠武,兵败途中惨遭埋伏落了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下场,且更是将这笔帐,记在了苏扈头上。于是这天秤,依然又倾斜摇摆不定开来。
既然是不明不白,苏扈自然是那个明面上的替罪羔羊,让这事有了个说法,诸多疑点,没有人解释得清,更没有人胆敢深究。
如果说可能十成的话,惠武独占五成,惠贤可占三成,而惠明则是余下的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