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树立刻带着王鲁翘等人驾车赶了过去,可此刻草坪上哪里还有人,只有紧闭的大门。
第四次狙击的机会丧失。
一连几次错失机会,让陈老六也陷入沮丧崩溃的边缘,他骂骂咧咧发泄了一通火气,再次集合组员。
“我决定了,今晚实施强攻。”
陈老六终于下定了决心,带着白天的六人驾驶汽车于夜里11点40分出发,悄然靠近汪宅。
计划的很好,然而才一靠近,就被两名巡逻的安南便衣警察发现,驱逐他们立刻离开。
这时幸好负责蹲守的魏春风赶了过来,拿钱收买了这二人,才不至于计划还未开始就打草惊蛇。
按照计划,陈恭树开车等在巷口,其他六人携带武器直奔汪宅后门。
当是时也!
会传统功夫的唐英杰率先爬上高郎街27号别墅后门的围墙,本想将门打开,迎其他几人进去,但门内一把拇指粗的大锁紧锁大门,根本无法打开,众人只好搭人梯进去。
如此唐英杰负责带路,王鲁翘、余鉴声、陈绑国紧随其后,张逢义防守在后门,陈步云游走于巷子和接头之间负责警戒。
四人进入外院,发现楼内大门同样紧锁,还不待王鲁翘出声,陈绑国拔出腰上别着的双斧,连劈带砍,又飞起一脚,铁门应声而开。
王鲁翘听着着几声巨响,不悦地瞪了一眼陈绑国,害怕闹出的动静惊醒汪填海及其护卫,不待唐英杰领路,直接飞奔上楼,唐英杰、余鉴声紧随其后。
王鲁翘三人才到二楼,陈绑国又犯错了。
黑暗中,他发现一楼有人开门探头窥视,不假思索,拔枪就打。
斧头开门的声音就不说了,此刻突兀的枪声无疑加剧了暴露的风险,缩短了行动时间。
王鲁翘三人紧张又急迫,顾不上其他,直奔唐英杰侦查好的汪填好所在的房间。
但门里面反锁了,根本推不开,王鲁翘飞起一脚踹上去,依旧纹丝不动。
他正准备开枪破门,唐英杰迅速翻身下楼将陈绑国的斧头拿了上来。
“嘭嘭”两斧下去,终于将房门劈开一个一尺左右的大洞。
门虽然还打不开,但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可以窥见一人正战战兢兢趴在床下,腰背和两条大腿裸露在外面。
由于此人上半身掩藏在床下,无法看见相貌,但从暴露在外的体型看,王鲁翘断定此人定是汪填海无疑。
唐英杰侦查此处是汪填海的卧室,三更半夜的,不是汪逆还能是谁?
目标既然在,那就好办了。
王鲁翘不假思索,抬手开枪就射。
“砰砰砰”
三枪过后,那人哀嚎几声,一动不动。
“撤。”王鲁翘对自己的枪法绝对自信,子弹全部射入了此人腰背,即便此刻不死,也命不久矣。
此刻远处已经响起尖锐的警车声,众人分头撤离。
唐英杰施展“轻功”跃上墙头,将紧随其后的王鲁翘拉了上去,然后二人从不同反向撤离。
陈恭树这边接应上王鲁翘,开车兜了几圈,其他人迟迟未归,听王鲁翘说唐英杰也撤了出来,眼见警车已呼啸而至,便立刻驾车撤离。
他压根不担心其他几人的安全,听到警车声还不撤退那不是傻子吗?
“如何?成功了吗?”汽车驶离不远,陈恭树一脸期待地问道。
“放心,腰背中了三枪,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王鲁翘一脸自信道。
“太好了。”陈恭树终于如释重负,得意地笑了。
他心说,这应该是他陈某人制裁汉奸张敬尧以来,干的最漂亮的一个案子了,而且是跨国出击,难度之大、时间之久难以想象,在军统历史上也是头一次。
此次行动成功,无疑可以填补军统跨国刺杀的空白,作为模版,供培训班的学生学习嘛。
对了,听说自己的老上级王天林被戴老板赶回天津去了,此刻上海区区长之位空缺,此次行动成功,或许他可以向老板提出
陈老六美美地想着,一直回到驻地,见只有唐英杰和陈步云二人返回,其他三人迟迟不见踪影,才感觉到不对。
“余鉴声、陈绑国、张逢义三人呢?”
唐英杰和陈步云二人全都摇头。
“不会是出事了吧?”
王鲁翘惊疑不定地问道。
恍惚间他才想起汪宅外面的大门是上锁的,围墙一人多高,他是靠着唐英杰的拉扯才上去的。
余鉴声、陈绑国这二人撤退途中刚好遇到,是可以搭人梯出来,可万一遇不到呢?还有张逢义是守在后门,根本没有进入院子,他最不应该出事才对。
几人你望着我,我望你,最后都望向陈恭树。
陈恭树面沉如水,和处决汪逆相比,损失三个人无关紧要,而且他们都是化名,即便被捕也就吃点苦头,但万一有人扛不住审讯将身份和盘突出,那
时间一分分过去,在不断的煎熬中,凌晨五点,电话终于响了。
是在安南当地富有声望的徐先生。
“我刚刚从法国朋友那里得到消息,你们搞错目标了,那个人好好的,受伤的是他的秘书曾仲鸣”
陈恭树目瞪口呆,身体一僵,电话从手里滑落,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出什么事了?陈组长?!”
“打错目标了”
“这不可能.”大家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王鲁翘一把拿起,电话那头还是徐先生。
“你们的三个人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