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一个基层警官,了解的情况有限,除了奉安南当局的命令监视保护汪填海等人外,其他一无所知。
陈恭树一计不成,便想通过阮警官收买一名探长级别的头目,但阮警察害怕丢了饭碗打死不干。
陈恭树只好将希望寄托在魏春分身上。
魏春分虽是运用人员,但工作热情很高。
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发现住在高郎街27号的人非常多,男女老少,但他除了看过照片的汪氏夫妻和汪填海的秘书曾仲铭外,根本不认识其他人,所以情报并不能有效利用。
出入汪填海住宅的常客,比如周某海、高某武以及日本人影佐祯昭这些,陈恭树一无所知。
收到戴老板下达的对汪填海的制裁令后,陈恭树瞬间慌了神。
怎么办?直到此刻还没有摸清汪宅内部建筑与居住情况。
戴老板前前后后派遣给他的行动人员运用人员加起来有19人之多,但大部分都被他边缘化,此刻能用的也只有唐英杰这个会传统功夫的了。
唐英杰虽是军统局山城武术训练班的教官,可早年曾在陈恭树手下干过,对他这位唯我独尊的上司嗤之以鼻,两人互相看不过眼。
此刻有求于人,陈恭树本应放下姿态,好言笼络,结果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去,你不是会轻功吗?今晚必须设法潜入汪氏住宅内部侦查清楚。”
“去就去,保证完成任务。”唐英杰不屑一笑,扬长而去。
第二天一早唐英杰回来了,洋洋得意说他如何以倒卷帘姿态,双脚挂在楼顶,将汪氏住宅内部窥探的一清二楚,包括汪填海住在哪个房间。
陈恭树深信不疑,立刻召集工作组七人下达了三天后制裁的命令。
然后第二天早上,陈恭树还在研究制裁方案,魏春分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汪家人正在打点行李,估计要外出。”
“不会是要逃跑吧?”
陈恭树悚然一惊,汪某人要是去了法国欧美还好说,要是让他去了金陵上海或者日本,制裁计划失败,戴老板轻饶不了他。
他立刻命令道:“追。”
于是王鲁翘、余鉴声召集了住在外面的四名行动人员,由陈恭树亲自驾车立刻向汪填海住处赶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汪氏一行人乘坐的两辆黑色轿车已经上了河内著名的红河大桥,双方间隔几百米。
“冲上去贴靠,干掉他们就行了。”
“先别着急,看清楚姓汪的坐在哪里再说。”陈恭树犹豫着,驾驶汽车疾驰过去。
汽车超速而过,车上的一众特工看的清清楚楚,两辆汽车上包括司机共十人,前车上坐的就是汪填海夫妇和秘书曾仲鸣。
“掉头,杀他一个回马抢。”见陈恭树还在纠结,王鲁翘急声道。
“再等等,前后都有车,一会不利于撤离。”陈恭树不为作动,犹豫间汪氏乘坐的汽车却调头回去了。
“不好,会不会发现我们了?陈组长,赶紧掉头,追。”
陈恭树立刻一个紧急刹车,待掉头过来,汪氏乘坐的汽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第一个机会转瞬即逝。
“追,等下只要靠近,立刻开枪射击。”
陈恭树丧气地再次下达命令,猛踩油门追了上去。
一路疾驰,再次上了红河大桥,才看见黑色轿车的屁股。
直到桥头,才拉近了相互之间的距离。
“好机会,准备动手。”王鲁翘将子弹上膛,准备开打。
陈组长陈老六又犹豫了:“此处人车密集,事后无法脱身,等过完桥再说。”
然而,让一众人意料不到的是,汪氏的汽车刚过桥,十字路口变成了红灯,望着一连串横向疾驰而过的汽车,大家只能望洋兴叹。
第二次机会转瞬即逝。
一众人垂头丧气,只好继续驾驶汽车追击。
不想,过了红灯不久,在一个商业区,再次峰回路转。
前面又是一个红灯,汪氏的汽车就停在他们前边。
此可谓天赐良机,特工只要下车迂回靠近汪填海坐的车,便可以出其不意,发起攻击。
“陈组长,你说吧,到底干不干?”
王鲁翘咬牙切齿地看着陈恭树,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一死,为何犹犹豫豫做妇人状?
陈老六死死握住方向盘,面沉如水,瞥了一眼前方的汪氏汽车,又回头看着自己车后越来越多的汽车,再次犹豫了:
“后路已断,一会怎么撤离?继续尾随,等机会合适再动手。”
众人尽皆无语。
陈老六驾驶汽车一路尾随,却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狙击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轿车返回了高郎街27号。
第三次机会再次失去。
行动失败,王鲁翘等人一肚子火气,表面上不好说什么,但私下满腹牢骚,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但陈老六此刻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同样满腹疑惑。
姓汪的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呢?他们到底要去哪里?日本?还是法国?
既然出门了,为什么中途要返回呢?
自己等人暴露了?还是计划泄露了?莫非他们之间出了内奸?谁?七人小组问题不大,会不会是运用人员?
陈老六满腹疑惑,此刻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了。
运用人员魏春风蹲守发现汪氏夫妻出现在了高郎街27号别墅外的草坪上,似乎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