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想清楚了,铅笔是怎么进入病房的?不说我就毙了你。”张义说着直接拿出手枪上膛,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科长,我说是毛秘书和何科长,他们早上提审过木村。”
“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提审他,是任何人,你当我的话放屁?”
“张科长,我们打你办公室电话不通,何科长开口了,我们.”
“哼。”张义冷哼一声,不想自己上了一回山,就被毛齐五和何志远这两个家伙钻了空子,这两人什么时候又勾结到一起的?
回到特务处,张义直奔毛齐五的办公室。
“毛秘书,是你提审了木村导致他自杀?”
毛齐五毫不慌张,他摸了摸油光锃亮的头发,露出一个委屈无辜的笑容:
“云义老弟,别生气嘛,实不相瞒,这是处座的意思。”
“处座?”张义自然知道是戴老板的意思,不然他毛齐五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在意的是结果,故作愤怒道:
“可是现在人死了,有什么收获吗?”
毛齐五尴尬一笑,悻悻道:“是我操之过急,本以为用了药可以让他招供,不能说总能写吧?谁知道这家伙老奸巨猾,竟然选择了自杀我已经被处座骂了个狗血喷头,老弟,看来后续的调查还得靠你啊。”
“人死不能复生,我也无能为力。”张义无语地耸耸肩,他自然知道木村的笔记本在哪里,从哪里得到钥匙,可现在木村死了,情报无法自圆其说,有时候你可以用线人或者秘密渠道来搪塞回应,但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二,不合理的情报来源总会引起他人的好奇甚至是质疑、怀疑。
所以笔记本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他瞥了一眼毛齐五圆润的脸,越看越可恨,总觉得他说的不尽其实,于是说道: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已经套出了不少情报。”
“是啊,这个家伙打着神父的幌子干了不少坏事,他不死很多人都不能睡安稳,留着也是个麻烦。”毛齐五附和着,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抬手瞥向手表,似乎是在等电话或者什么重要的信息。
“老弟,来喝茶,明前龙井,尝尝。”
喝茶自然是送客的意思,张义偏偏没有自知之明,端起茶水美滋滋地喝着,见毛齐五略显焦灼,关心道:“毛秘书不舒服?”
“有点,可能是昨晚熬夜了吧,有点累。”
“毛秘真是拼命三郎,要是党国的每个人都像毛秘一样,何愁日寇不灭。”
“老弟过誉了,我这也是向处座学习.”
“是啊,听说鸡鹅巷时期处座都是通宵达旦”
见张义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毛齐五一肚子火气,却不好发作,只好皱着眉头一捂肚子,道:
“张老弟,要不你先忙?我去趟厕所。”
“我还等处座汇报工作呢。”张义说着,瞥着桌上的文件,故作恍然:
“放心,毛秘,规矩我懂,办公室门开着,我什么都不动。”
“张副科长,处座不在,昨夜你在山上,可能还不知道,宝塔山那位利用到黄帝陵祭奠的机会,钻进了胡长官提前备好的车里,今天已经到汉口了,党国要为他举行盛大的欢迎宴会,这可是红党前几号的人物,你不去瞻仰瞻仰?”毛齐五说着,已经变了口吻,拍着张义的肩膀让他出去。
“是吗?这可是个好消息。”张义装出惊喜的样子,摆摆手出了门,将房门带上。
他故意弄出动静,等了几秒,突然推门再次走了进去。
“何科长,如何.”屋内,正在打电话的毛齐五见张义去而复返,脸色一变,连忙将听筒捂住,疑惑问:
“张副科长,还有事?”
“哦,刚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毛秘你的茶叶不错,所以就厚着脸皮回来了.恩,毛秘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
“我拿走,拿走。”毛齐五直想骂娘了,却心里有鬼不能发作,对着电话说了句“稍等”,连忙打开柜子拿出两包茶叶塞到张义手中,推搡着他出门,看着张义走远,回到办公室将门反锁,才拿起电话。
“张义,张云义,还能是谁,怀疑什么?你不是说看守是你的人,下过封口令吗?这不是重点,只有我们两个人参与了审讯,其他人怎么会知道?”毛齐五说着,迫不及待地问:
“东西找到了吗?”
“什么?银行需要信物?会不会在木村的遗物里面?没有?这么说没戏了?”毛齐五失望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毛齐五再次眼前一亮:
“不错,只要让你的人盯着他,算了,还是让督查室这边的生面孔去,放心,老板对这件东西志在必得,只要我们提前拿到就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