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便装的桓温没有走梅府的大门,反而从一处较为低矮的院墙翻了进去,虽说是科举入士,但他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好歹是一位须弥境前期的修士。
进了梅府后,他便一路躲开各种视线,悄咪咪地摸进了书房,得亏梅执礼被请去喝茶,一时间梅府上下人心惶惶没人有心思看家护院,不然就凭桓温这点许久不用的功夫恐怕还真不够看。
桓温进了书房后刚要松一口气,却正好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后者盯着他,眨也不眨。
就这么一闹,桓温险些没被吓出魂来,他立刻上前捂住了这位的嘴巴。
“梅小姐别喊,我是自己人。”桓温悄声道,“要是你同意,就连眨三下眼睛。”
没错,这双大眼睛的主人正是梅执礼的长女梅绽寒,她正在书房整理父亲这些年为官的资料,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来还父亲一个清白。
哪知居然迎面撞上暗中前来梅府调查梅执礼的桓温。
伴随着梅绽寒眨了三下眼睛,桓温刚要松手,手上却是狠狠一痛。
“嘶,别咬...”桓温吃痛抽回手。
“哼,那日我要是知道父亲选了你这等恩将仇报之徒,定会阻止他。”梅绽寒瞪了眼桓温,狠狠道。
“梅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就恩将仇报了?”
“梅大人,请您跟我们去喝口茶...某人板起脸来还真是铁面无私、六亲不认,你还知道恩重如山呢?”梅绽寒学着那天桓温的口气讥讽道。
“我与梅大人必须避嫌,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桓温无奈道。
“我当然不明白,所以你如果不说明来意,我可要喊人了。”梅绽寒脸上冷若冰霜,若不是看在往日对他还有几分好感的份上,她才懒得与之废话。
“我是来帮助梅大人的,他嘱托我一件事。”桓温见梅绽寒情绪不稳定,选择单刀直入,“近期梅府上下可有异常之处?”
梅执礼以水为墨,让其回家看看,说明他家中定有蹊跷之事,说不定是被人拿住了把柄。
梅绽寒的神情顿时犹豫起来,桓温注意到她此刻的神态居然和被审问时的梅执礼如出一辙。
看来其中定有隐情。
于是桓温又往前走了几步,沉声道:“如果你父亲真的无法洗脱罪名,梅府上下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