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大汉再次冷笑,那笑声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刺耳。“你还想装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仿佛廖小山的辩解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他挥了挥手,动作干脆利落。外面就有四个人抬了个白木银鞘子走了进来,那银鞘子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正是廖小山刚从毛二哥手上夺回来的镖银,每个鞘子里都装着四十只五十两重的元宝,原本应该是沉甸甸的财富。
廖小山还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浓眉大汉忽然又出手,动作快如闪电。他猛地拔出一柄金光闪闪的金刀,那刀身在月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只见他手起刀落,一刀砍下去,伴随着“咔嚓”一声,银鞘子立刻被劈开。然而,银鞘子里居然没有银元宝,只有些破铜烂铁和石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廖小山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浓眉大汉双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厉声问廖小山:“你是在什么时候把银子掉包的?把银子藏到哪里去了?”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夜空中炸响,充满了愤怒和质问。
廖小山又惊又怒,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九百个银鞘都被掉了包?难道你以为是我动的手脚?”他的声音中饱含着委屈和愤怒,仿佛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司八拳又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沉重而无奈,“老弟,不是你是谁?”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怀疑,“银子绝不会忽然变成废铁。”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毛二哥当然也有嫌疑,可借他已经被你杀了灭口,已经死无对证了。”——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这种话说得如此凶狠,犹如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廖小山的心脏。
廖小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让他发不出声音。
“你带去办案子的人都是你的好兄弟,而且每人都有一份,当然不会承认的。”司八拳的话语冰冷而无情,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廖小山的心头。
廖小山忽然镇静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然。什么话都不说,先回头告诉柴云丽:“我先出去一下,不要等我吃饭。”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柴云丽的全身上下都已变得冰冰冷冷,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下子抱住了廖小山。她的双手紧紧地环绕着廖小山的腰,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她的双肩不停地抖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充满惶恐和忧心。
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在她的心中,廖小山一直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可是她也知道,这种事就算跳到黄河里也很难洗得清。这一次廖小山的麻烦是太大了,大到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她害怕失去他,害怕这个家会因此支离破碎。
夜风吹过,吹乱了柴云丽的头发,她的发丝在风中飞舞,更增添了几分凄楚。廖小山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但此刻,任何的安慰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放心吧,我会解决的。”廖小山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然后轻轻地推开了她。他转身面对司八拳和浓眉大汉,挺直了脊梁,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孤独而决绝。柴云丽望着他的背影,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