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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下的情况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今,某人对我的推举,仅仅只是为我开启了一扇参加策试的大门而已,这与以往的推举意义相比,二者之间恩情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因为在整个官员选拔的过程中,真正决定一个人能否为官的关键因素,已然从推举者的主观意愿,转变为自身在策试中的卓越表现。
不仅如此,当一个人通过策试脱颖而出之后,还需在孝廉科中经历刻苦钻研、勤奋学习的漫长过程,并顺利完成学业。
在此期间,他所付出的辛勤努力、所展现出的出众才华,才是其能够步入仕途、担任官职的根本缘由,而不再是仰仗推举者的权势能量,亦非凭借家族祖荫的庇佑。
长此以往,个人与宗族之间那种根深蒂固、坚如磐石的绑定关系,也会不可避免地逐渐淡化,如同冰雪在暖阳下渐渐消融。
这种深刻的变化,对于整个国家的政治格局而言,影响之深远难以估量。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刘辩接下来即将迈出的最为关键的一步棋。
只要这一步走好了,也就把历史上的门阀提前扫进了垃圾堆。
其实就算不是为了安抚卢植而提出,后面的话,刘辩也适时的把这个东西退出来,和后世的党校其实有一定相似之处。
反正这是一套连环计。
不过,刘辩的布局远不止于此,下一步行动早已在他心中酝酿成熟。
此刻,见卢植已然对孝廉策试的玄机有所警觉,他便顺势说道:“卢师,朕先前与您谈及的内外朝合并之事,如今时机已然渐趋成熟,可着手初步推行了。”
听闻此言,卢植神色中顿时浮现出几分疑惑。
他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迷惑的光芒。
这内外朝合并之议,刘辩此前确曾提及,当时卢植便意识到此事干系重大,背后定有天子更深层次的考量。
回溯历史,大汉初建之时,并无内外朝之分。
彼时,丞相作为外朝官之首,权柄极重。
丞相上佐天子,总理万机,下驭百官,政令皆出其手,其权势之盛,几可与天子比肩,在朝堂之上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而天子作为天下之主,自不会坐视权力如此大幅度地旁落于外臣之手。
为了将权力重新收拢于己,遂设立了内朝官。
内朝官之设,其根本目的便是制衡外朝官,从而保障皇权独尊,避免丞相权势过重而对皇权构成威胁。
在此后的漫长岁月里,天子运用一系列精巧复杂、环环相扣的手段,逐渐将权柄收归内朝。
就以东汉的政治制度为例,已然形成了“事归台阁”的鲜明局面。
从表象上看,三公九卿地位尊崇,仪仗煊赫,仿佛是朝廷权力的核心象征。
然而,真正掌握中枢实权的部门却是尚书台,还有辅助的御史台。
在这样的政治架构下,朝中大员若想真正染指权柄,非得拥有“录尚书事”这一关键职权不可,即便退而求其次,也至少要有“平尚书事”的头衔。
如此一来,朝廷的权力布局围绕内朝官所掌控的核心部门完成了重新构建,内朝的权势日益膨胀,成为了实际的权力中心。
先前刘辩初次提及内外朝合并之时,卢植心中便暗自揣摩。
他认为刘辩此举一是意在收买人心,通过抛出这样一个极具震撼力的话题,来试探朝中大臣们的反应,以此洞察人心向背;二则是在试探他卢植的忠心和立场。
故而,当时他并未真正深入地去思考和谋划此事,仅仅将其视作天子的一种政治试探手段。
但如今,刘辩在孝廉策试这一重大变革的讨论之后,再次提起这个话题,卢植深知,这次他不得不审慎对待,认真思索其中的利弊得失以及天子的真实意图了。
因为这极有可能意味着天子对整个朝廷权力架构的一次全面洗牌。
刘辩目光敏锐,一眼便洞悉了卢植的心思。
卢植是因这话题过于敏感而有所顾虑,毕竟此乃关乎朝廷权力架构核心的大事,犹如触动国家命脉的神经,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惊天动地的波澜。
于是,刘辩不再迂回婉转,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朕之意,是要对尚书台施以大刀阔斧之改革,将其拆解。
如今之尚书台,权柄过重,宛如一头巨兽,却又位处卑职,这种矛盾之态,于朝廷之长治久安而言,实乃一大隐患。”
卢植闻此一言,顿时瞠目结舌,一时间,他竟如鲠在喉,不知该从何说起。
陛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难道竟是要真的将权柄重新归还给外朝?
这想法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简直是对现有权力格局的颠覆。
若不是这段时日刘辩以一系列高瞻远瞩之手段,展现出非凡的智慧与远见卓识,深深折服了卢植,卢植此刻怕是要认定刘辩是个对政治懵懂无知的鲁莽之徒了。
“朕之构想,” 刘辩似未留意卢植的震惊,继续有条不紊地阐述自己的宏伟计划,“乃是设定三院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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