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初一直留存的证据,本来是念着斯人已逝,徐宗主也念着多年的师徒之情一直未曾公之于众,可是怀真真的不愿意看到这种人进入昭明天宗,便要了来,还请师兄还有各位一观。”
这一放,整个会场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水镜上,看着“叶流云”行刺舒迩。
不得已,舟舟又被迫看了一遍“自己”刺杀舒迩的过程。
不过第二次看的感觉倒是和第一次完全不同了,甚至心中都开始点评起这个“叶流云”的各种表现。
嗯,手不够快,太慢了,而且一点技巧都没有;
哎呀,蠢死了,这要杀人直接背后抹脖子呀!你等着她转过身来插她灵根所在之处算什么?
这是什么表情?你笑就笑,你还狞笑?丑死了!
舟舟心中还相当自然,毕竟坑啊啥的都挖了,就差人跳进来,自己可以吭哧吭哧填土埋了,可是别人就不一样了。
看着那张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脸庞甚至是几乎没什么差别的身形,那些曾经真心实意地为“叶流云”抱过不平的弟子,现在却也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更有些人联想到舟舟在秘境之中的所作所为,恍然惊觉,舒迩好像就在舟舟打劫的那一队中吧……
如今看来,这损人利己的做法真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舒迩可真是个小可怜。
闫怀真嘴角微勾,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在场中扫过,果然见四周那些小弟子们一个个面露鄙夷之色,看向“叶流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厌恶,显然将她当成了一个阴险狡诈的恶人。
闫怀真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却正好对上舒迩担忧的目光,似乎生怕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而惹来麻烦。
闫怀真的心都快软成一团,他的迩迩就是太善良了,他知道她向来不愿做这些事情,可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他必须这么做。
舒迩真的担忧吗?
是,她真的担忧。
只是可能和闫怀真所想的担忧略有不同。
她在密境中曾经密切接触过舟舟,这人和叶流云确实有些若有似无的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直觉告诉她这种不同不像是装出来,可是理性分析一番,这个舟舟展现出来和叶流云完全不同的地方又没有任何有力的佐证。
一个都没有!
就像是她问过的名字,她说的时候好像确实很真情实感,可是这种东西谁又能知道真相呢?
又比如实力,无论是她看到的舟舟,还是密境中给展示的舟舟,好像永远都在借助手中那一把剑以快取胜,可是这一点……
别人或许以为叶流云只是个柔弱丹修,但是她知道,叶流云也是可以做到的。
只除了,灵根属性?
叶流云,是水灵根,但这个舟舟从来没有使用过水系术法,好像更擅长木系术法。
舒迩心中愁思无限,闫怀真却只是面色淡淡,仿佛已经掌握了一切一般问舟舟:“你现在可有什么要说的?”
舟舟眼眸低垂,看上去可怜极了。
她嗫嚅道:“我……我想见丹宗宗主,他是叶流云的师父,想必他一定清楚我和叶流云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也很想知道,徐无铭到底知不知道叶流云是浮源的人。
“好,就让你心服口服!”
南龄泽和南池豫恰时也回到了群芳殿,只是此刻这师徒二人的脸色像是调了个个一般。
南池豫是往日稳重的玉京学院大弟子,就是南龄泽……
如果是熟悉南龄泽的人定然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太好,甚至有些糟糕。
“怎么,南院长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你老婆被人勾引走了?还是……”乐韫想了想,“还是你徒弟也欺师灭祖了?”
南池豫:“……”您可真会紧跟时事。
沉默片刻,南龄泽有些兴致缺缺地道了一声:“我无事。”就是有些心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