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宁神色忧思,也跟着她同仇敌忾:“母亲怎可听谢明珊的一面之词,的确可气!”
谢昭宁拉住了谢芷宁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还好三妹妹还来安慰于我,这家中,便是你对我最好了。”
谢芷宁又笑起来,垂下眼睫:“长姐怎说这些,我也是一见长姐便心生亲切,后来长姐有什么好的都想着我,都要给我。我自然万事也要为长姐着想了。”又犹豫了一下道,“长姐如果真的不甘心,我倒是有法子,对她略施薄惩。只是……”
话却又一转道,“算了,妹妹还是不说了,长姐已经被罚了,若因我的法子再出什么事,妹妹才真是要自责死了!”
谢昭宁心中冷笑,这便来了呢。不枉费她一番诱导。
“你说就是了,真出了事,姐姐什么时候怪过你!”谢昭宁不肯放弃,“究竟什么法子?”
谢芷宁又是再三犹豫,一会儿说怕谢昭宁被责罚,又一会儿说怕事情闹大,姐妹之间不好收场。等到谢昭宁说,凡事她会小心时,才轻声道:“今日二伯母也来了,说是明日要赏母亲新种的茶花。但是谢明珊却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可引母亲她们在花苑看花不回,到时候厢房只有姐姐和谢明珊,姐姐想做什么,也没有人看得见……”
说着将一枚拇指大的葫芦瓷瓶给了谢昭宁。“这里面的药粉能让她痛痒三日不消,悄悄放在茶碗中便可以,好了就没事了。我在来的路上还一直犹豫,想着不知道是该给姐姐好,还是劝姐姐算了好。”
谢昭宁接过那葫芦小瓶。心里全是嘲笑,带都带在身上了,还不知道该不该给?谢芷宁这番欲擒故纵的话的确是厉害,曾经的她的确是傻子,一心觉得谢芷宁这样纠结都是为了她好,不仅要听她的话,被她卖了还得给她隐瞒,生怕拉了自己的姐妹下水。
谢昭宁摩挲片刻,将瓷瓶放进衣袖中:“妹妹真是有心了呢,姐姐一定记得!”
“只是想让长姐心情好些罢了。”谢芷宁对她灿灿一笑,“长姐高兴,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谢昭宁也欣然而笑:“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谢昭宁微露出倦怠之意,谢芷宁十分懂事,便已不打扰她歇息为由,先暂时回去了。
谢昭宁摩挲那小葫芦的瓶子,心里浮现了无数个念头,将小葫芦放进了匣子里,叫了女使们进来伺候梳洗。
身子的确没好全,今日如此多的事,其实谢昭宁早感觉到了吃不消……
可她看着拔步千工床头顶浮雕的镂空花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想着祖母的病,母亲的误会,还有谢芷宁等人……她想做的事太多了。
谢昭宁渐渐地闭上眼,她必须睡,睡了明日才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