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信看着下首的一众部下都安静下来,翘首以盼地望向自己,他便幽幽开口说道:“现如今,朝廷紊乱,奸臣窃命,各地上行下效,盗贼蜂拥而起。”
“正值这多事之秋,黑山军于毒、白绕、眭固等率万余人攻打魏郡、东郡,听说东郡太守王肱不能够抵御,只是坚壁清野,独自坚守濮阳而已。”
“我与孟德贤弟商量过,此事事急从权,不日便两军同合一处,共率大军增援王肱,消灭匪患。”
坐在帐下的军谋掾王朗,那个白面书生的儒士抱拳行礼说:“主公,如若没有朝廷调令,贸然出征,恐怕有擅自领兵跨郡,有违军法之嫌。
“呃,伯贤勿虑也,出兵是大事,如若现在向朝廷征集敕令,那更待何年何月了,那王肱却已早被攻破了吧。”鲍信一边摸着自己的圆胡子,一边不忘补充说:“此事万急,可相机从事嘛!”
那王朗便点点头,已无话可说。
其实曹昂明白此间的机密,如果没有袁绍的密信暗示,自己阿父曹操是万万不敢这么玩的,他小小的一个杂牌“奋武将军”,也当不住调军潜行的杀头律法。
当然,现在“日衰”的朝廷也是没有能力管理地方上的军政事务了,再加上堂堂新任冀州牧袁绍的担保,这才给其阿父一个强力定心丸。
所以才召集鲍信等众,一起出兵,争取拿下自己的第一个根据地。
“阿父,那黑山一众贼子居然有如此战力,朝廷官军居然不能抵御?”
“大哥,他们人多呗,这些贼人,一般均是以量取胜,官军能有几个人!”
说这些话的是鲍氏兄弟二人,曹昂看着那个文弱书生打扮的鲍勋,好似正在有意无意地打量自己,曹昂不禁一阵恶汗。
“叔父,当务之急便是快速解决战斗的时候,着我第一骑军,便可率先飞奔濮阳,为叔父打头阵!”那鲍虎一脸傲慢,还不忘对曹昂嘲讽说:“曹公子也可同等前来嘛!”
意思就是说他曹昂从来没有领过军、作过战吗?!
曹昂倒是一脸平静,好整以暇地说:“多谢虎兄美意,我还是谨遵鲍叔军令而行!”
曹昂对这种小年轻其实没什么看法,他两世为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时,端端正正坐在下首位置的于禁倒是开口了,他面无表情地说:“主公,黑山贼众都不足为惧,但是介于他们人多势众,且在前期的档口,这时务必削弱其战斗意志。”
“可与骑军部队从平丘县,长垣县直扑濮阳,此时为时间上争取最大斡旋余地。”
“之后主公便可率领大部队的步军沿燕县、白马直赶而上,防止贼众进入河东平原。”
鲍信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不禁点头,一脸赞许地看着于禁说:“不愧是治军严明的文则哩,我和孟德贤弟已经谋划好战略要点,大差不离,都被你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