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寒烟这十年来,其实都不曾真正的直面过兽潮。
对于回归宗门,她也就没有那么热衷。
灵初只是愣了一下,便很快想通了这其中的事情。
丹师与阵师到底有所不同。
灵初这十年来,直面过无数次兽潮,见到了无数的尸山血海在自己的眼前堆砌,经历完一场兽潮,即使你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不曾沾染分毫的鲜血。
但你总会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总是缭绕着一股血腥味,缭绕不散。
眼前的世界总是会浮现一片深沉的血色,令人作呕。
十年的时间下来,灵初只觉得身心俱疲,即使她是一名修士。
灵初两人还在聊着天,雅间的房门却被一股大力推开。
紧接着,一个消息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落入吃着灵果喝着灵茶的两人耳中。
“我在往生碑上看到了沈闻舟!”
司徒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暗哑,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震得灵初和姜寒烟耳边一阵轰鸣。
一时间,雅间内,众人皆在沉默。
唯有司徒扬站在门口,脸上的神色有些恍惚。
“你再说一遍?”姜寒烟有些扶着桌子边缘站了起来,似是在咬着牙开口。
司徒扬狠狠闭了闭眼睛,不复往日的张扬,越发显得颓丧,“我说,我在往生碑上,看到了沈闻舟的名字。”
谁也没有料到,就在即将回去宗门的时候,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灵初手中捧着的清茶微微颤抖着,碧绿色的茶水荡漾起一层层涟漪。
许多年前,他们也曾在这个雅间里听到过令人感到悲伤的消息,许多年后,他们又再次听见了这样的消息。
更可怕的是,当年听到云浩天的消息之时,他们还能商量着,平复好心情,去看望云浩天。
而现在,他们除了平复心情,却什么也做不了。
人死了,还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景之下,他们要到哪里去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