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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甘姐儿来敲杨烟的门时,她还根本没睡着。
也不知是太热还是咋的,她右手摇着折扇,左手捏着那个牡丹玉佩,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
汗水濡湿了席子,翻个身就是个湿答答人形。
是的,有人乱了她的心。
她想起林微之临走前说:“既无缘分,要念想干嘛”——那是个通透清醒之人。
她本应也是。
毕竟她和韩泠,能算什么缘分呢?
没有共同的事业要谋,也没一起同行过,不见面的时间比见面要多得多。他救过她,却也“杀”过她,一命抵一命,本该就此了断。
可他就是不放开她,他刨开她的壳子,剥掉她的面具,夺走她的名字,又扯开她蔽体的衣襟,叫她赤裸裸光溜溜地面对他。
甚至还想侵占她的身体,蚕食她的魂。
硬是一点点的,给她心里种下了念想。
她丢下扇子,摸了摸玉佩镌刻的花纹,也是一刀一刀在璞玉上琢出来的。
他也叫她等他,也是一去再无音讯。
和那玫白玉璧的主人一样。
脑袋正一团乱着,甘姐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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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借着月光竟看到她泪流了满脸。
杨烟惊了一跳,抬手拢住她,这回不想也知道是谁欺负她了。
“他又怎么着你了?”
甘姐儿哭得颤抖起来。
“他亲你了?脱你衣服了?”以自己简单的经验,杨烟只能想到这些。
甘姐儿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