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平时还挺注意卫生,鼻子里干净的很,没有鼻屎。
但我早就想好了对策,所以提前在手心里藏了点儿卫生纸。
卫生纸沾点儿浓茶水,染了色,基本就跟鼻屎差不多了。
我弹出去的那个纸团不小,正好打在了锁着张雪芳的那个带小桌板的椅子上,发出“当”的一声闷响。
正好当时张雪芳在说话,加上她声音也不大,这一声闷响在这个审讯室里就显得格外明显。
从刚才我抠鼻孔的时候起,张雪芳就时不时地往我这边儿瞥。
这一声响动过后,她愣了一下,立刻看向我这边。
我趁机掏出卫生纸擦手指头,营造出一种我刚抠了一手鼻屎的假象,然后又去摸待会儿要交给张雪芳签字的文件和笔。
这一幕幕极具冲击性的画面,应当是勾起了张雪芳的一些回忆,很快我就听到她的出气声变粗变重了。
这是生气了。
我见这一招奏效了,于是变本加厉,开始咳痰,然后往旁边的地上啐。
但其实我不是痰湿体质,平日里就算是吃辣吃肉,也没有痰的。
往地上啐的那口,是我刚刚从一进门就攒在嘴里的口水。
我效仿着之前在农村生活的时候,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的动作,吐完以后,还用鞋底擦了擦。
说真的,我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连自己都快吐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雪芳爆发了。
她一改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突然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面前的小桌板。
然后抬手指着我,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说要杀了我,让我去死。
我趁热打铁,翘起二郎腿,手里夹支烟,效仿着无数在外当孙子,在家当大爷的窝囊废男人那样,抬着下巴挑衅她,我说要死也是你去死,老子日子滋润的很。
当时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旁边两个警察下意识的往我这边看,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我没空搭理他们俩,只是看着张雪芳的反应。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张雪芳一改刚才暴躁的模样,眼神里突然生出了恐惧,身体也不住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