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淑桢闻言,如坠冰窟。
没想到刚刚的一番话,竟然是在生死线边缘上说的。
而这样的事情,在以前的自己身上,又发生过了多少次呢?
她起身,毕恭毕敬的向着李太医行了一礼。
“多谢李副使提点。”
李太医冲着夏淑桢行了一礼。
跨出了这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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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十分,皇后所居的坤宁宫内,烟雾缭绕。
“李大人,您再稍等一下,咳咳……”
寝殿门口当值的宫女芙蓉轻咳了两声,冲着李太医行了一礼。
“咳咳,李副使,皇后娘娘已等您许久了。”
随后,芙蓉将李太医引入了寝殿内。
皇后萧蓉儿正侧卧在软榻上,身着明黄色凤袍。
她已年近四十,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几丝银白,此刻头发全都披散下来。
配上她因疼痛而狰狞的面容,显得有些可怖。
李太医目不斜视,对着软榻上一脸病态的皇后萧蓉儿三叩首。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罢了,免礼。”
“本宫叫你杀了淑妃,你干了吗?”
李太医刚起身,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娘娘,臣……”
李太医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办成?那要你何用?”
“淑妃她必须死!否则这后宫里一大摊子烂账怎么平?”
萧蓉儿的声音瞬间冷厉了起来。
李太医只得连连叩首:
“老臣无用啊,娘娘何不彻查六宫,将做账的那人揪出来?”
“不过是一千两纹银,淑妃不自掏腰包补上,非要把事情愈演愈烈。”
“现如今皇上要彻查,本宫不封了她的口,还能如何?“
李太医猛的一惊。
皇后说的金额,和呈上去的账本金额完全不符!
难道,只有呈给皇上的账本被换了?
思及此,李太医面容沉静,只重重的磕了个头。
“淑妃娘娘虽进了冷宫,可他父亲可还是当朝的户部尚书。”
“动手前,恳请娘娘三思。”
“本宫要杀一个冷宫的嫔妃,哪轮得到他夏尚书来管?”
皇后气的一个呼吸不顺,胸口钝痛不已。
她紧咬着牙关,忍痛恨恨道:
“罢了,本宫没什么能力,只能牢牢抓紧皇上的心了。“
“本宫今日已派手下的春娟将淑妃的药换了毒。“
“若照你的说法,该如何办?”
李太医不卑不亢:
“皇后娘娘,静观其变即可。”
“听闻淑妃已连续两日未进水米,想必药也难以咽下。”
“定不会在此节骨眼上出了事。“
“罢了,本宫乏了,这繁多事物真是扰的本宫头痛。”
皇后不耐的起身,不欲再多听一句。
“娘娘凤体金安,老臣先行告退了。“
李太医又一次叩首,离开了寝殿。
迈出坤宁宫后,李太医的眼中满是溢出来的不屑。
他恶狠狠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散掉了坤宁宫粘在身上的晦气。
皇后推人顶锅的毛病还是不改。
若不是当年的假孕案,她在皇上面前搅和。
自己又怎会只做一个太医院副医使?
幸好他今日多提醒了淑妃一句。
否则,事情一旦闹大。
下一个被封口的
可就是自己了。
李太医一路面色暗沉,思绪纷飞。
转眼间,已走到了太医院前。
门口,早已有一位小太监接应。
他侧过身,在小太监的耳边留下几句话。
小太监点了点头,随即便消失在了宫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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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喜鹊欢欢喜喜的举着药包跑进了房内。
“娘娘,药房配了许久,喜鹊终于将药拿回来了。“”
“咱们往常求医总要受到好些刁难,可今天却不知怎么。”
“大家都对我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