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怎么了?”
迟允没做什么解释,只道:“一会得了空,你帮我把这些送出去。你告诉他们,在这段日子,除非逼不得已,不要与我有来往,按照书信上头的做。”
许泽张嘴讶异道:“大人,这恐怕不行啊。咱们可都指望着这些大人呢。现在和他们都断了……您,您恐怕要损失太多!”
“没什么不行的。”
迟允淡然道:“如果长公主把我的底细摸了个清楚,我就不能再继续这么走下去。我定要推翻所有,重新布局,不能再给她可乘之机。”
许泽心中震动。
疯了。
换谁都会觉得,眼前的人彻底疯了。
迟允的手下遍布各地,无论是盐铁还是土地,或者是那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他早都已经布置好,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随时动用。
但现在他说要把所有行动都停下,重新布局。
这一定是疯了!
许泽猛然站了起来。
“大人,您……您这是多年的心血,奴才请您三思!”
迟允道:“我已经思了一夜。”
许泽:“……”
“……奴才还是想不明白。人们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长公主她不就是占了便宜吗?大人您真的要为了她大动筋骨……”
“许泽。”
迟允的语气冷了下来:“你的话好像有点多。”
许泽乖乖地闭上了嘴。
“去吧,把事情办了,别出差错。”
许泽低头道了一声是,上前把书信拿好,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书房。
迟允见事情已经安排下去,心中暂时放松了些。他垂下头,趴在案上,干脆就着这个姿势,沉沉地睡了去。
庄渠悄悄地走了进来,在他身上盖了件狐皮大氅,又把空酒壶给收走了,这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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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允的心境变化,宋明珂自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