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诸走过人间，向着小西天而去，走着走着突然叹一口气。

僧猴还在思考他之前的问题，听到这声叹息有些不解，

“施主这是怎么了？”

“我在想，明明我还是年轻，修行的时间可以算是很短，可看着下面那些忙忙碌碌的凡人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心境，我现在看他们犹如看地上的蜉蝣，虽然怜悯，可更多的则是高高在上，这是不是就是修仙修多了？”

林诸好奇的问道。

僧猴闻言笑了笑，

“能想这个问题，这说明施主你的心还是如同赤子一般，同你刚修行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啊，许多修仙的人都无法做到，他们到最后只会看淡一切，而施主你尚存怜悯便是最好了。”

林诸摘下一片叶子也一笑，

“我修行才不过几百年，看人间便如同看蜉蝣，那些比我修行时间多上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修士呢？以及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看着人间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佛说普渡众生，那么是否会有那么一天，在普渡了一世又一世的凡人后，佛终于有些累了，他发现自己对这些凡人已无怜悯之心了。”

“你说，有可能吗？”

“修仙者可以移山填海，能让死人复活，遨游星海，还可以活上千年万年，已经和凡人并非同一个...物种，这样的情况下，真的会有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几十万年依然如一日怜悯世人的人吗？”

僧猴愕然，它想要叫停，它想要让林诸不要再继续的讲下去，可是就是张不开这张嘴，只能颤抖着身体继续听下去。

而林诸还在继续说，

“你听过混沌之死的故事吗？凡人正是因为有了情绪所以有了破绽，混沌正是因为有了眼耳口鼻所以死去，佛陀正是因为有了怜悯之心，所以它不是佛，还是人。天公因为没有任何情感，所以无私。”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再往前走了，小西天看不到一尊佛，灵山也见不到佛经，就连天庭也已经荒废。”

“这里，确实是一个弃子。”

“高高在上的神佛，已经忘记了凡人。”

林诸的视线仿佛穿越了无数空间，和另一个自己的目光重叠在一起，那是南阎浮提之内有人记下的消息。

想来记下消息的人应当是还才刚刚成佛，所以还是人，他不忍的记下这些消息，然后死在了那里，肉身虽还在，可魂灵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一尊肉身佛，就好似那些明堂之中供奉的佛像和神像。

林诸停了下来，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