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大松树根本不是好心给她松塔,纯粹是想把自己砸个脑袋开花。毕竟他对松树的警惕在怀榆的满心信赖面前,很有些格格不入。

因着这个猜测,此刻见怀榆松开手,他也试探性将手掌贴向大松树的树干,同时浑身警惕——

“唰!”

只听一道风声袭来,周潜迅速收回手,动作快得怀榆根本看不清。而周潜盯着地面,那里正扎着一根坚硬如钢针的翠绿松针,只露出一半在外面。

不难想象,刚才它是真的想扎穿自己的手掌。

他盯得有些久,那跟松针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不再直挺挺硬邦邦的。倒是怀榆凑过来:“你在看什么啊?”

地下落叶柔软,松针扎进土里没发出什么声音,怀榆压根没看清是什么,只知道周潜的手还没贴到大松树就迅速收回。

她无奈叹口气:“周潜哥,你胆子好小哦。”

说罢捏着他的手腕,直接将他手掌对着大松树按下去:“你看,想贴贴就大大方方的嘛!大松树又不会骂你。”

粗糙的树皮就在手掌下,红褐色的松麟边缘都仿佛泛出了钢铁般的寒光,但,没有哪一片粗糙的角落敢割伤自己。

周潜微笑起来,看着一无所知的怀榆,突然伸手搓了搓她的头,搓得她吱哇乱叫,这才笑了起来:

“果然人傻一点才会更开心吧。”

“喂!!!”怀榆被按着头顶四肢狂舞,还不忘说他:“你别以为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你就是觉得大松树是狂彪说的那个可怕的红松呗!”

但怎么可能呢!

要怪只能怪周潜经历太多,已经不相信人和自然的感动友谊了。

怀榆拽下他的手,随后又骄傲起来:“他们都喜欢我,对我好,你是不是觉得很失落,是不是还吃醋了?”

渐渐长大的年轻女孩拍了拍他的手臂:“周潜哥,你放心!在我心里,你也是一样值得信任的,你就是我亲哥!”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不会忘了你是为了谁家的地才晒得这么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