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紧眉头,不敢想自己都这么辛苦了,还要喝这种一看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东西。

但,真的好饿啊!好累好饿啊!

这个世道太对不起她了,连房子都要自己盖,为什么不给她发两百个男仆呢?

发一个也行啊!

她委屈地吞下了口里酸酸怪怪的营养“糊”,像是生嚼了一个用了10年以上的木头暖瓶塞子。

休息片刻后,太阳已经渐渐往下沉去,映出天边一片橘红的晚霞。

怀榆重新爬了出来,叹口气,趁着恢复体力的时候,将种在中间的紫藤藤枝弯了下来当做最主要的鱼骨。

而后,两边对称的藤枝绕着“鱼骨”拧紧,缠绕,像【丰】的形状一样,一边催生,一边慢慢的搭出了框架。

等到太阳完全落山,黑乎乎的原野中,她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拱门处的最后两根对称藤枝缠绕得紧紧的。

大约是力气用得多了,也可能是当做拱门的这处比之前的鱼骨要小一些,以至于催生结束,这紫藤枝条的旁侧竟然发出了几声难以描述的响动。

怀榆诧异的看过去,却见声响之后,有花枝迅速的抽出来,随后生出了花苞……

片刻后,竟咕噜噜开出三串满嘟嘟的紫藤花!

这一刻,满腔的怨气骤然消散。

夜风吹来,凉凉的,怀榆抖了一下,又摸了摸藤枝把它拢在怀里,这才哼哼唧唧撒娇:

“别长啦别长啦!你们从根上重新发芽生长吧!这边的枝条我要盖房子,要挡住太阳的,长不了……”

一边又说道:“你们长得好努力,我的新房子搭的好大好宽敞!”

随后声音小小,又轻又柔:

“谢谢呀。”

紫藤没有说话,它当然不会说话。但在浓浓暮色中,无人看见的根部,却又重新生出了芽点。

怀榆满意地坐起来,掰了一根细细的侧枝在嘴里嚼了嚼。而后被这骤然生出的酸苦弄皱了脸,于是赶紧“呸呸呸”吐出去,假装自己已经刷了牙。

下一刻,她借着微微的光线认出了地基的轮廓,找准位置,又重新熟练地爬了进去。

枣红色的睡袋在硬邦邦的砖石上还算有缓冲,密闭的空间里,温度也逐渐上升。

仅有的一斤黄豆就放在身边,怀榆安稳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