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干果铺的曹也眼看着郭配从通樊楼走出来,路过夏侯清的那匹马时,还被那马吓得趔趄着身体。
曹也心里就明白了,郭配这个新手不是莽撞人夏侯清的对手。莽撞人之所以是莽撞人,走的是先发夺人的套路,上来就是鱼死网破的气势,吓住你你就被拿捏了,吓不住你,就再拿你没办法了。
郭配带着刘明从通樊楼离开,但看热闹的人都没有离开,通樊楼背景再强大,这也毕竟牵扯到案子,总不能不管不顾无视纲常法纪,所以闲人们都赖着不走,想看看夏侯清会怎么处理。
夏侯清让人去二楼,把掌柜的一帮人叫下来,他打量着富丽堂皇的通樊楼,语气认真地说道:“多好的一个地方,你们中有些人在这里待了五年八年的都有,好好经营,守住你们自己的饭碗。”
老掌柜是跟着夏侯楙从洛阳来的,这些年兢兢业业做下这份产业,虽说自己也挣了不少钱,但也明白这都是夏侯家所赐。如今有人敢来通樊楼找麻烦,他敏感的感知到,夏侯家或许要有麻烦了。于是忍不住当场泪目,眼看着夏侯清离开,又强振精神给大家做了一番动员,重新挂出招牌去。
长安大街上的闲人们,在通樊楼招牌重新挂出来的那一刻,就知道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官家到底是官家。众人作鸟兽之散后,曹也才从干果铺走出来,他斜眼看着那高挑的招牌,眼神像蒙着一层灰。
消息传到西别驾苑的时候,夏侯晚的病情有点加重了,逢乐官正在院子里烧一个炭盆,试图增加房间里的温度。
管家把消息先说给他听,他犹豫了片刻,让管家直接进去说给夏侯晚听。
房间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管家随即出现在门口:“乐官,老爷叫你。”
逢乐官这才端了炭盆走上前去,让管家去城西找赛神医来给夏侯晚开药。屋里的夏侯晚听到了,提高声调说不用去找,语气中掺杂着愤怒。
大概一个时辰前,管家从州府回来,带着夏侯楙的口信,让夏侯晚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夏侯晚心里就窝着一堆邪火,因为对方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这第一把火一旦烧起来,以后就会连绵不绝想扑灭都无计可施。逢乐官当时在侍弄一盆兰草,有意避讳谈主人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