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小栓子说得双眼泛红,豆大眼泪不停绕着眶打转。
“拿着,老爷的赏!”方从从储物袋随手掏出一锭黄金,抛给对方。
那金锭虽然体积不大,但分量却足足有十两。换成银子,可就是百两的巨款。把小栓子吓得,连忙跪下推拒。
“瞧你那点出息,以后跟着老爷,会缺钱?”方从一脸嫌弃。
小栓子一想,可不是嘛!河工少匠,那是治河吗?那是从河里往外捞银子啊,区区一百两,也就是擦擦手的事。
但他终究还是明白事理的,知道他是他,老爷是老爷。
老爷可以赏,但他不能拿得理所应当。
“快收下,老还有中书门下要跑呢,你起来带路!”方从见他还是不敢收,便佯怒地说出了目的。
那小栓子也干脆,爬起来就将武英殿锁了,然后前面带路。
有了熟人,又有女皇口谕,事就办得极快。
哪怕中书门下这个时辰,只有一两位官员值守,也不耽误书写诏书。
于是等到官员们正式上衙,方从已经手持书、诏,来到了将作府正堂。
“这位是?”正堂上,有书吏见他虽然穿着普通,但身后跟着内侍,因此丝毫不敢怠慢。
“我是新上任的少匠,这里有陛下的诏书和尚书省的行文。”
方从先是亮了亮诏书特有的帛轴,然后再将行文递出。
那书吏接了,仔细阅读,辨别官印,最后才慌忙下跪道:“吏员崔昊参见本堂大人。”
巧了,他正是河工少匠的属员。否则虽然要见礼,但不用下跪。
“原来是一家人,快起来吧,何须如此?”
方从假惺惺地让他起来,然后问:“不知大匠在否?实不相瞒,陛下催差事催得急切,我需赶紧上任,才好应对。”
“大人却是有所不知,自上官大人病逝后,我将作府已经三年没有大匠了。平时都是少匠们各管一摊,遇事不决,就找宰辅商议,或者直接面圣请旨。”
方从暗喜道:“原来如此。”
这般一来,还有谁能制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