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耿国公,承蒙你还惦记,老朽感激啊。”
这时候能过来上门拜访的人,那他么不是雪中送炭这么简单了。
冯盎朝着老梁点点头,老梁拱手。
“此番乃是送琉璃过来的,我家国公听闻京城发生的事情,心中悲恸,念及旧情,不敢怠慢。”
崔岩一听这个,脸上更是难掩悲伤。
崔家是名门大户,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他们这家族发展历史上,从没有如此离谱过。
被砍头不稀奇,但他么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实在是离离原上谱,以至于他崔岩心中产生了一种憋屈。
但,有苦,哪怕是豪门世家五姓七望,占据了大唐各行各业中坚力量,也不敢在这件事上随便反抗。
毕竟,这个皇帝不一样。
毕竟,关系到的事情,是造反。
你可以说那个什么证词不是真的,但有无数人可以证明,那证词也不是假的。
眼看冯盎能来,崔岩老泪纵横。
“这次被带走的,都是我们崔氏之中年轻一辈里颇有建树之人,哎。”
冯盎也跟着叹息一声:“哎,其实吧,老崔,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毕竟这么大年纪了。”
“这当今圣上和以前的任何皇帝都不一样,以前,你们世家是厉害,什么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可今时不同往日啊,我劝你耗子尾汁,早早打算啊。”
一听到早早打算,崔岩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冯盎,老狐狸之间的对话就是这么容易,瞬间就能意会。
“耿国公是说,去岭南?”
“不,去交州。”
交州……这两个字,放在以前,他娘的谁看啊。
现在,却有了魔力。
“交州之地,民风淳朴,百姓良善,商贾云集,如今更是八方聚集,你的家族之中,若是能将一部分根基放在交州,那他日绝对有万全之法啊。”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万一篮子翻了呢?
儿子,也不能只跟一个女人生,万一这女人是傻子,影响后代呢?
这一刻,崔岩悟了。
“这交州,我记得六殿下在。”
“对啊,正因为六殿下在,所以才去交州,换做其他地方,那叫结党营私,攀附皇子,图谋不轨,放在六殿下身上,那叫去给他捧场,陛下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