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祖大寿没了,没人愿意出头对抗开原军。
这些总兵参将们,那日都在城头,亲眼目睹了祖家兄弟被烧死的画面。
祖家的家丁头子,在宁远城下被凌迟处死。
刘招孙之残暴,不在奴酋之下。
大家都不愿招惹这个杀神,边军将官各怀鬼胎,想着如何保存自己实力。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样以来,宁远就没法守了。
王在晋再不投降,恐怕底下人就要哗变。
一杆一丈六尺的总兵大旗下,刘招孙与康应乾骑兵并行,前后左右簇拥着上百名卫兵。
远处春和门大街上人山人海,城中百姓从四处涌了过来来,像蚂蚁似得挤在路旁看热闹。
挨着瓮城的街道上,辽东经略王在晋带着十几个边军将官,以及他的标兵营将领,耷拉着脑袋,恭恭敬敬站在那里。
距离这群俘虏还有百十步时,康应乾询问道:
“刘总兵,对付这些人,还是得恩威并用,昨日当着他们的面斩杀五百祖家家丁,这便是威,接下来该如何拉拢他们?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刘招孙望着还在远处风中凌乱的王在晋,神情冷峻道:
“留下他们性命,让他们回去和朝廷好谈。”
康应乾一脸震惊。
“前几日森训导官不是说,大人已经在和朝廷议和吗?”
刘招孙立即否定道:
“没有,那是本官信口胡诌的。”
康应乾呆呆望向刘招孙,却听他接着道:
“你去见见王在晋,告诉其中利害关系,让他做中间人,协助咱们与朝廷谈判。”
刘招孙神色阴冷道:
“他的价值,就在这里,能用就用,不能用,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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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应乾心里哆嗦一下,领命而去。
宁远经略府邸,康应乾一把扶住给自己行礼的王在晋,和颜悦色道:
“王经略乃朝廷堂堂正二品尚书,又兼着辽东经略,官阶比下官高,不可行此大礼,以免失了朝廷礼数。”
“你我皆是万历二十的三甲进士,老夫比不上王经略,今日能在宁远遇到旧人,可喜可喜!”
康应乾一见面就开始拉近乎,王在晋对这个康应乾一点印象也没有。
当年他是一甲进士,而康应乾,只排在三甲的末流。
如果不是刘招孙的出现,这两个人不会有任何交集。
康应乾尴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