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元阳,你别吓我!”秋络宽正处理着公务,无意间抬眼,看到谢元阳脸色发白,尽无血色时,连忙起身跑至谢元阳案桌前,“走走走,我送你回府歇息,再请太医好好看看!”
幸好今儿他跑到元阳公事房来赖着不走,还在此办起公来,要不然以元阳的性子,便是身体不舒服到极致,也不会吭一声的。
自英南候府渐渐没了往日的荣耀,他这个好友便时刻是这副拼命的状态。
他得好好看着才行。
“我去给你告假!”
说走就走,秋络宽完全不给谢元阳说不的机会,风风火火地帮着告了假,又迅速把谢元阳送回谢家,更甚的还拿着他自个儿安山候府的牌子,亲自到太医院给谢元阳请来太医。
得到谢元阳只是思虑过重,引牵发了旧疾心疾之症,他叹了好长的气儿。
直到太医写好方子,交代了注意事宜,离开英南候府,古关跑去抓药,亲自守着炉子熬煮汤药时,他仍在叹气儿。
谢元阳的心疾是在夜十一去了杏江没回来之后,慢慢得上的旧疾,平日里都有在吃着草药熬成的药丸,倒也无甚大事,尽因今日想太多,令他一时陷在深渊里,这才发作。
英南候看望过谢元阳后,就把秋络宽请到花厅,先是一番感激之言,再是直捣黄龙地问道:“我这孙儿,自来沉稳,亦知轻重,不知今日是在大理寺,与何人争执,方让他引发心疾之症?”
秋络宽被请出谢元阳的院子,便有心理准备应付英南候的相问。
说到底,元阳心悦王壹之事,是谁也不能告诉的。
即使这人是元阳的祖父,也不能。
“倒也无甚争执,只是近来公务繁重,元阳兢兢业业,忙得太过,又想方方面面都周全,这才思虑过重,引发了心疾之症。”这是他一路走来花厅时,想到的借口。
大理寺近来公务繁重,此为事实,不怕英南候去查。
秋络宽心中自得,却不知英南候表面上点头信了,内心却是不信。
他年纪大了,经嫡长子谢明渠于任上意外身亡后,又苍老了许多,经外孙大皇子不争气,已无东宫之望,闺女谢皇后也放弃夺嫡之争,整个谢家随着低调式微下来,已不管朝政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