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脊梁弯着,努力想直起身,奈何怎么也直不起来,他声音沙哑:“事儿成了。”
没等马文池有所反应,老头弯着腰跑了。
看起来不算跑,只能算是快走,但没几息,便拐入奉先井大街众多胡同中的一条,没了身影。
事儿成了……
刚才他还在想她能否真把事儿办成,得在什么时候办成,结果转眼他就得到答案。
…
老头当然并非真的是老头。
转入无人的胡同,北女直起腰,飞快翻过一家民舍的院墙。
进入民舍,她直接走向民舍左边的厨房。
厨房里有她提前备下的一切。
她脱下身上用来伪装的老汉粗布衫,换上妇人衫裙,洗掉脸上的老人妆,把粗布衫丢进灶下柴火里,看着粗布衫慢慢化成灰烬,才转身走出厨房。
离开民舍回到广桃斋,没多久北女就让星鸽飞出。
青灰巷接到消息,很快回传到竞园复命。
司河禀报的时候,夜十一正拿着小绣绷绣着五瓣梅的花瓣。
这是她绣得不满意,重新绣到第三遍的第三幅作品。
以前眼睛尚好时,她便绣得差,尔今双目不能视,她自是绣得更差。
不过差归差,莫息得知她竟是在为两人的新婚而为她重新绣一条帕子时,他沉默了半天,终是忍下了千言万语。
司河走后,难姑想到今儿一早便来夜十一辞行的修意,说是得了世子爷的命令,要回去办差,再不能守在竞园。
本来也无需他守。
不过是莫息做的安排,夜十一没反对而已。
夜十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点头让修意离去。
“大小姐,修意不在,也不知世子爷命他回去做什么。”屋里安安静静的,难姑守在一旁看夜十一绣花,有些确实想知道原因,有些则纯粹找话说。
倘非修意没在盯着竞园,司河来回禀宁尚书之事成了,肯定又得让影子先把修意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