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管想同他讲讲理的殷掠空,瞪了眼更多事的宁同绍,越过宁同绍的肩头看向莫息:“毛丢鲁莽,莫世子勿怪,不知备的姜汤可还有?”
永书本来是想侍候夜旭回船舱去喝祛寒的姜汤,再换身干爽的袍服,奈何夜旭死活不肯进去,末了只好弓守努力拧干夜旭身上袍服的水,他则赶紧回船舱去端老早煮好温着的姜汤。
夜旭此时正喝着姜汤,兼或四处望望,听到花雨田这么一问,心上一咯噔,即时看向莫息。
莫息收回在湖面不停地转的目光,回到甲板上与花雨田对上眼,四目相接之际,莫家画舫另一边有另一艘画舫靠近挨边,他听到动静侧过脸,恰看到眼覆白绫的王壹站在王氏画舫甲板上,面朝他这边,一脸淡然。
也不知刚才花雨田说的话,她听到没有?
倘若听到了,又听到了多少?
全部?
亦或……
他心下惴惴,既本来就是想让她晓得好探探底,又莫名地怕她晓得后会做出何等令他受不住的事儿来。
今日无论传闻真假,他安排的试探,无论哪一面,皆会有个结果。
此结果足以将原来他有把握的七八分,增至九成,甚至十足。
然此刻看到她那样平静地站着,面朝莫家画舫这一边,绝美的容颜平静得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无法解释自已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知看着这样的她,与脑海中记忆里年十九的十一愈发一致,只需看着,此感自然而来。
十一生气时,能表现出来的怒气,非她真正的动气。
十一真正动了气,是无风无浪的毫无波澜,是悄无声息地酝酿,是彻底暴发的前夕。
犹如此时,平静得仿佛世间的一切皆已停摆。
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