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楚词,自来只忠心她父亲鲁靖王。
柳先生,柳业,也不知为何,临进京前,他对她表了忠心。
路先生,路并,自她嫡长兄李玢降世,后封为世子,始终对嫡长兄死心踏地。
也就是说,十一暴露离京之事一传进她父亲耳里,柳业护她,自以她安危为重,路并忠心她长兄,自为整个鲁靖王府着想,力主在京的她借机发难宁家,以报宁家先时借鸿运码头凶杀案栽脏王府之仇。
见李瑜久久未能回神儿,一直搁在丁掌柜心中的隐忧于此刻暴发,他起身离座,一把在李瑜跪下:“郡主!”
李瑜被跪得猛然回过神儿,她立站起身去扶丁掌柜,丁掌柜却是不起,她松开手板起脸:“丁叔这是做什么!”
一声丁叔,唤得丁掌柜腑首之下的一双老目立刻泛了泛红,他仍旧头也未抬:“郡主宅心仁厚,顾念血脉手足,然世子爷一进再进,郡主已被逼至京城,世子爷仍未收手,为郡主安危计,郡主得早做决断啊!”
李瑜脑子里嗡嗡响,似是有一根弦被拔动,不至于震聋发聩,却也有那么几息令她什么也没听到,她闭了闭眼,努力稳住身形,退了两步,重坐回椅座里,一脸发寒。
“郡主……”
“丁叔。”
第二声丁叔,丁掌柜被喊得断了想继续劝说的言语,他终于抬头,略浑浊的眼中带着赤红,对上李瑜仿若隔了千山万水的双眸。
“他是我哥,我嫡亲的长兄,他自小身子不好,长至今年十一岁,足有十年十个月都在病中,而我……”李瑜灿烂一笑,笑不至眼底,嘴角两边上扬,僵硬得如同戏偶牵线:“我自小康健,我吃糖时,哥在吃病,我游玩时,哥也在吃病,我大哭大笑时,哥却被太医劝着,最好静养。”
“你说……”
“……我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