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田点头,看凌千户的眸光略柔和了些:“嗯。”
总算没笨到家,倘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凌千户还不能明白,那他也就得考虑考虑东厂二把手的位置换人坐坐了。
花雨田那锐利的目光代表着什么,跟在花雨田身边年月颇久的凌千户自来感受得出来,花雨田眸光一柔和,他方敢抬手擦擦额际被骇出来的冷汗。
“故连二爷的死局,其实是必然的。不同的是,连家以外的人动手,或连家自个动手。”花雨田慢慢走回公案坐下,端起秦掌班走前亲手沏进来的香茗轻抿一口:“至于连四爷,那便更简单了。”
确实更简单。
连四爷作死被容兰郡主使的戏子棋利用,今宁公主乃一国公主,遇袭之事不小,必然得有人承罪,他家督主因私因未就此查至容兰郡主头上,夜十一亦因私欲选择放容兰郡主一马,那黄芪肖呢?
凌千户想着便开口问了,哪儿知下一息回答他的竟是凌空而至的蓝釉双鱼连枝茶碗!
茶碗落地,清脆的声响入他耳,吓得他想退却又不敢退,硬生生挺在原地,任碎片连带茶汤于他跟前溅了一地。
花雨田吼道:“别跟本督主提黄混蛋!滚!”
黄混蛋能因何等原因没彻查容兰郡主?
还不是因着要帮夜十一还清他于浙江力保毛丢的恩情,方好自此让小丫头与他两清!
哼,清不了,小丫头还欠他一个人情呢!
凌千户滚出花雨田公事房,直滚出东厂,他方恨恨呸道:“好你个秦王八!提个醒居然还能提一半!”
说不能提毛丢,黄芪肖不能提却半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