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今她却探出这么个口风,她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父亲。
“有主意!”殷福一句话儿便让田炽懵了。
“哪儿有主意?”田炽将夜十一说过的话儿重过一遍,也没发现哪里是有主意的,她急了起来:“阿福,你莫同我打哑谜!你知道我脑子不如你,更不如夜大小姐,你听出来了,你要直接同我说!”
殷福提醒:“夜大小姐说了,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
“杨总督既对田祭酒别眼相看,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田炽想起最后一句,徒将复述一遍,末了茫然:“这是何意?”
殷福直言道:“重点就在‘过人之处’四字!”
田炽连哦了两声,再是接着茫然:“是说我父亲有过人之处,可我父亲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杨总督瞧上的?”
“这你不必多想,你多想也想不出来。”殷福拉住田炽一想不出事儿来,便得绞头发的手:“今儿下学回府,你照搬着同田祭酒说便是!”
也是,照搬给父亲便可。
田炽松下好几口气儿,今儿进宫来沉甸甸的心口总算轻了轻。
下学归府,田祭酒一听完田炽所言,先是在屋里走了数圈,想得头发快掉了也没想出夜十一那四个字的意思,最后一脚跨出屋子,想着到屋外透透气。
然刚一只脚跨出门槛,脑子里那些往日被他丢至角落蒙尘,怎么也不会想起来的前尘往事突地像走马观花一般,陆续在他脑海涌现,一幕又一幕,似戏台上的高唱低吟,甚有节奏地流淌过他全身。
步伐徒然僵硬,他脸上血色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