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得花雨田示意坐下说,凌千户仍坐在左下首,照壁则站到花雨田座侧略后的位置,十足尽忠尽责。
“督主先时让查的那个进入连府的人,已经可以确定,确实已被灭口。”凌千户受命彻底连家是否有不轨举动,他跟查了许久,没想只跟查出一具被抛至荒井的尸体。
“何时?”在女官之死一案被破,黄芪肖向永安帝呈上结案折子之后,花雨田便接到了永安帝下达彻查连家是否与山东有牵扯的秘令。
上回秘令,因着夜十一,让他在莫息无孔不入的防卫中撬出一角,及时让柴左侍郎改了最后秀女入选名单,永安帝很满意,嘉奖赏赐,一样不少。
这回还是秘令,他依旧得悄悄行动。
至少是不是像上回一样,在执行的过程中被诸豪门猜到想到,他便不管了。
有时候透出的丁点儿风吹草动,能更好地助他洞悉一切,让结果让永安帝更加满意。
“昨夜三更初,连家下人自府里后门出来,肩着扛着个麻袋,往城东走,进了一处荒宅,寻到一口深井,连人带袋投入井中。”凌千户昨夜亲自追踪,故细节他说得清楚。
三更初?
也就是子时左右。
他子时自万恶道返回,连家则是在子时毁尸灭迹。
凌千户是武将,对鲜血的味道很熟悉,自花雨田入内,他便似乎闻到了,只是不太确定,现与花雨田坐得近,闻得更为清晰,他不禁将视线落在花雨田的下盘。
照壁也早发觉,只是不动声色而已,凌千户这一眼,让他不禁横向凌千户。
花雨田抬手示意照壁收起敌意:“没关系,我受伤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照壁立将横目移开。
凌千户闻言,则赶紧收回视线,埋着眼,不敢对上正看着他的花雨田。
“此人一直是钱经历与连家的中间线人,现今他死了,死人开不了口,死无对证。”花雨田慢慢移开眼,也不在意他右小腿儿伤口还在渗血:“不过,但凡是人,就不可能无根无萍,弄清楚尸体的身份,再从他的身份背景查。”
“……是。”凌千户应得艰难。
倘那中间线人的身份那么好查,他早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