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细细览毕张春的卷宗,随即吩咐守卫,“去把张春请来。”
不多时,张春匆忙赶来,额前几缕发丝被细密汗珠黏在脸颊上,气息微喘,欠身问道:“统御,您找我?”
齐渝嘴角上扬,神色温和,抬手示意,“快坐,我有点事儿想向你打听一下。”
张春也不见外,大大方方落座,脸上满是疑惑,问道:“您竟向我打听事儿?莫不是老大的事儿?上次聚会过后,我一直没寻到机会再见她呢。”
齐渝始终笑意盈盈,待张春话音落下,她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昆山的事。我想打听的人,是张益卿。”
张春听到这个名字,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神情凝滞。
片刻后,她才回过神,结结巴巴道:“您……您怎么突然打听起她了?她都去世二十多年了啊。”
齐渝收起笑容,神色变得凝重,沉声道:“近期我在复查一些旧案,发现其中和她似乎有所牵扯。你是张家旁支后人,我寻思着你或许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张春沉默许久,才轻叹一声,缓缓开口:“实不相瞒,我家严格来说,都算不上张家旁支。祖母那一代就脱离张家了。我也仅是在年幼时,见过张益卿一面。”
齐渝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鼓励,示意她继续讲。
“当年,祖母那辈之所以离开张家,是因为那时的张家家主一门心思为本家谋私利,对旁支百般压迫。
旁支众人在府中不过是奴仆,毫无翻身希望。大家走投无路,只能罢工抗议。
家主见此情形,竟放话出来,说若想脱离本家,就得挨一百鞭家法,能扛过去,才准许离开。
这一百鞭,谁能受得了,分明是要人性命啊!
就在这危急关头,年仅十几岁的张益卿挺身而出,为祖母她们据理力争,最终免去了这残酷的刑罚。
自那之后,脱离张家的人都对张益卿感恩戴德,逢年过节都会送上些自家种的瓜果蔬菜,虽说不值钱,却也是份心意。
可张益卿每次都坚持要给钱,时间一长,祖母她们也不好意思再送了。”
齐渝似乎听得全神贯注,眼睛紧紧盯着张春,待她稍作停顿,赶忙追问道:“那你又怎么会见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