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原本正专注于洒扫的下人瞧见来人,立刻跪地行礼,齐声高呼:“给王爷请安。”
不远处的廊下,一位身着灰衣的小郎正悠然自得地喂着鸟儿吃食。
听到动静竟慌慌张张转身,疾步奔入内院。
不多时,一位身着紫衣、梳着高髻的微胖中年女子从内院迎出。
“王爷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王君身子不适刚刚睡下。”
齐渝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盯着眼前的王嬷嬷,笑道:“睡下了?那就喊起来。”
说罢,直接越过王嬷嬷,向着卧房走去。
王嬷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上齐渝的脚步,嘴里焦急地念叨着:“王爷,昨日王君感染风寒,正犯咳疾,此刻怕是……”
齐渝的笑容猛然收回,眼神瞬间冰冷如霜,直直刺向王嬷嬷。
王嬷嬷只觉心头猛地一跳,一时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话语被生生噎在口中。
齐渝不再与她周旋,大跨步来到卧房门前,推门而入。
正在书桌前作画的李尔容被吓的手指一颤,当即拧眉看向来人。
见来人竟是齐渝,面上的表情微顿,而后迅速恢复冷漠。
李尔容悠悠的放下画笔,敷衍着行了一礼,“今日身体不适,王爷还是改日再来吧。”
齐渝仿若未闻他话语中的无礼与抗拒,自顾自地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端端正正坐下,“容儿不必理会我,你只管安心作画,我看我的。”
李尔容面露不耐,他本就不愿与这草包多说话,遂拿起画笔,接着作画。
齐渝当真如她所言,只是盯着李尔容看。
李尔容身形修长却略显清瘦,一袭外袍青色纱衣随风轻轻飘动,隐隐露出内里的白色长袍,腰间一根细细的青色腰带如灵蛇般缠绕,更凸显出他那窄细的腰身。
他握笔的胳膊微微抬起,袖口顺势下滑,露出一段莹白似玉的皓腕。
一头如墨的长发被一根简约的木簪挽起,几绺发丝在耳后垂落。
此刻,两眉之间微微皱起,一双眼睛狭长,左边眼尾处还有一颗黑色小痣,鼻子挺拔,嘴唇颜色却极淡,缺少血色。
李尔容被齐渝那炽热的目光盯得心烦意乱,突然停笔,看向齐渝,“王爷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齐渝见他如此模样,轻笑一声,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玩味,“容儿莫要担忧我,只是瞧着你,我便觉得满心欢喜。”
李尔容听了她的话,面上更显嫌恶,赶也赶不走,只得拿起笔重新作画。
若论原身此生做过哪些果敢无畏之事,求娶李尔容必是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