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腔里传来痒意，旋即迅速转过脸去咳嗽了几声：“咳咳……”

就这么一个动作，沈明棠迅速抽回了刀。

刚刚那一刻，温砚辞的脖子差点就贴到她的匕首，血溅当场。

如果不是她及时收刀，恐怕他会直接命丧这里。

她冷冷道：“你还真是不怕死。”

温砚辞猛烈地咳嗽起来。

等咳够了，他才说了一句：“沈小姐，其实也许你不是真的要杀了我的。”

沈明棠盯着这个多智近妖的少年，没有反应。

她确实没有真的想杀了他。

她确实讨厌波洛克。

她也确实有那么一点动摇。

可是。

已经六年了。

如果她和他遇见得会更早一点。

她或许会很高兴。

她现在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沈明棠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说道：“温砚辞，已经回不去了。”

少年沉默半晌，缓缓摇头。

他笑笑，道：“沈小姐，不应该有回不回去这一说的，这是个伪命题。”

“世界上的意外本就有很多，但我相信你做的每个选择都是当下境遇的最优解。”

温砚辞的声音如他本人一样。

冷漠温柔。

只是这会儿，温柔比冷漠多上几分。

沈明棠看着他漂亮的眉眼，松开了还按在他胸膛上的手，起身拍拍手：

“温大少爷，你年纪不大，说话怎么这么老成。”

她不再谈及这个话题，起身去观察山洞外面的情况。

温砚辞捡起刚刚掉落的果子，擦了擦。

想到什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十四岁，也不小了吧……

……

两人一起出了山洞。

沈明棠在前面走着，温砚辞就在后面跟着。

两人偶尔遇到什么毒蛇猛兽，沈明棠借此机会提升着自己的实力，温砚辞就一直给她打下手。

沈明棠看着这个跟小时候一样的跟屁虫。

在内心思索着要不要把他赶走。